第3章(2 / 2)

沃伊塔有米茹斯北部遊牧民族的血統,相貌看起來並不很像標準的米茹斯人,長期服役也使她皮膚挺黑的,乍一看是有那麼一點朗度婦女的樣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關了。

至於蘭西,隻能從路邊找點泥胡亂抹他臉上,祈禱沒人注意他那個高鼻梁了。

天快亮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個檢查點,守衛的製服五顏六色的,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邊的。

沃伊塔把自己身上三分之一的錢拿出來夾在木惹的證件給看守遞了過去,自稱是和丈夫去茶仰接讀書女兒們回猛曲避難的。

看守拿了錢,含糊地說了些女兒就不要送出去瞎胡鬧之類的話,就放他們過去了。

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木惹家的村子。沃伊塔把車停在村子外麵不顯眼的地方,讓木惹先進去和家人打招呼,還給了她一個純金朗度魄羅母掛墜。

過了一會,木惹帶著她的父親出來了。據她說,她的父親是一個很仁慈的醫生。

但沃伊塔從那個男人的眼中看到潛藏的仇恨,悄悄地把手槍打開了保險。

木惹的父親看了蘭西的狀況連連搖頭,說必須做手術取出彈片接上肋骨縫合傷口才行,而他不是一個外科醫生。

木惹在一旁急得直哭,沃伊塔想了想把身上所有錢拿了出來,給了木惹的父親,請他務必為蘭西請個外科醫生。

木惹的父親冷漠地拒絕沃伊塔的錢,盯著沃伊塔的眼睛說:“我幫他隻是因為他救了我的女兒。我們朗度人從不欠人情,不像米茹斯人。”

他明麵上表示出的厭惡反而讓沃伊塔放下心來,她又把手槍保險關了起來。

木惹的父親回到村子裏拿了個擔架出來,和他的助手一起把蘭西抬了回去,還特地找了塊白布蓋在他身上,對鄰居就說是買了具新死的屍體回來做法事。

世界上恐怕也就隻有朗度這樣的地方能夠說這麼奇怪的理由了。

英提和摩芭也跟著去了木惹家裏。

沃伊塔將卡車開離村子,找了個僻靜處藏了起來,把自己裝備又穿了回來。把蘭西的裝備破壞後埋在了附近,自己那杆死沉的大口徑狙擊槍也拆了和蘭西的裝備埋在一起,拿了蘭西的衝鋒槍上路。

看了一下衛星地圖,她現在離最近的帝國軍駐軍地直線距離已經隻有三十公裏了。雖然中間還隔山隔水的,但也是重大進步,

她又聯絡了一次蒙高準將,告知他蘭西的狀況和自己之後可能前往的帝國軍駐軍地點。

蒙高準將則給了她一個壞消息,邊界發生了大規模的交火事件,她必須自己想辦法越過交火線。

吃了一些剩餘的幹糧喝了水之後,沃伊塔又鑽回了森林裏,隱約聽見遠處炮聲隆隆。

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為了壓製朗度叛軍的進攻,米茹斯守軍會無差別炮擊前線附近的區域。如果自己運氣不夠好的話,就變成連夜撤退百公裏,巴巴跑來當自己人的炮灰了。

按照慣例,為了防止夜襲,夜間的炮擊會範圍更大,更頻繁,沃伊塔決定加快速度在天黑之前渡過界河去。

在界河邊,她倒黴地遇到一枚落得很近的炮彈。雖然躲開了,但被震得頭昏眼花的,還沒恢複過來,就看見麵前有個拿槍的人影。

憑借本能,她猛地在地上滾了好遠,但右邊小腿上還是正正地挨了一槍。她忍痛舉槍還擊,敵人應聲倒下,是個娃娃兵,穿了一身不合適的製服。

憑經驗猜測,沃伊塔感覺自己的小腿骨頭肯定是斷了。

她簡單止血後找了兩截還算堅固的樹枝當夾板綁住受傷的腿,她必須趁自己狀態還算好遊過界河去,再和那個娃娃兵的同伴糾纏下去她隻會失血越來越多,越來越虛弱。

在界河裏遊了不知道多久她失去了意識,第二天白天才被米茹斯巡邏隊發現送到醫院,受傷的那條腿由於傷重和感染最終也沒有保住,連著膝蓋一起截肢了。

由於沃伊塔關於朗度官方民兵和朗度叛軍混在一起的證言,坐在評議席上的龍遮準將麵如土灰,他試圖解釋什麼,但也無力回天了。被兩個皇室侍從打扮的人半請半拖地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