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很喜歡這套房子的,你別把門弄壞了,都是配套的。”
“那你別鎖門不就好了?”
沃伊塔靈活地翻了幾下手指,把發卡藏了起來,自然地拿過米哈伊爾手裏的毛巾,把他拉到床上坐下,幫他擦起了頭發。
“水我幫你拿進來了,你吃藥吧。”
為了抑製缺乏睾酮帶來的一些惱人症狀,米哈伊爾長期服用激素類藥物。
這其實是他的一塊逆鱗,時刻提醒他,他的不完整。一般來說,別人在場時,他是絕對不會拿出藥來吃的。
但沃伊塔是例外,一個世間絕無僅有的例外。
他離開霜空之前,曾經和庫布進行了一場長談。庫布雖然顯得很平靜,但言語間還是透露出鄙薄之意。
“沃伊塔遲早會知道什麼才是男人的,你也知道她喜新厭舊的德性。”
對於庫布的話,米哈伊爾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的沃伊塔怎麼可能不知道什麼才是男人,但她還是回來了,像那些穿越整個大陸,旅行上萬裏,隻為回到同一棵樹那裏築巢的小鳥一樣。
說到男人,米哈伊爾想起了今天宴會上的那個男人。
“你是真看上那個人了嗎?”
他問了一句,自問並非出於嫉妒。
“你覺得呢?”
沃伊塔隨意把毛巾丟到地上,從背後抱住了他。
“我說我覺得他動機不純你會聽嗎?你甚至連我讓你把用過的毛巾放到籃子裏去都不聽的。”
米哈伊爾轉過身,順勢把她壓到了床上。
沃伊塔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得很無辜。
“你如果說不要理他,我就不理他。你要怎麼說呢?”
米哈伊爾還沒來得及回答,沃伊塔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沃伊塔有些厭惡地嘖了一聲,把手機拿了出來,本來想直接掛掉,卻看見竟然是丘卡金娜打來的。
丘卡金娜似乎並不打算讓沃伊塔輕易從這件事情裏脫身,她要求沃伊塔和賀開保持接觸。
沃伊塔借口說自己不懂這些,讓丘卡金娜找她專業的手下來,自己可以提供賀開的照片之類的東西給她。
“釣魚哪有魚還沒上鉤就收杆的道理。”
丘卡金娜語氣篤定,一種不是命令勝似命令的口吻。
感情自己就是她鉤子上的餌啊,沃伊塔內心吐槽了一句,麵上卻隻得答應下來。
“不好意思了,看來我隻能再理他一段時間了。”
看著米哈伊爾疑惑的眼神,沃伊塔拉過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裏寫了幾個字母。
“你明明已經退役了。為什麼……”
米哈伊爾明白了賀開的身份,卻更加疑惑了。
“沒人可以拒絕一個幫過自己大忙的朋友的。”
沃伊塔把手指壓在他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再問了。
米哈伊爾雖然不知內情,但也聯想到了離家多年的沃伊塔,一回來突然就有了霜空警察總長這個助力,非常不自然。
恐怕真是個神通廣大的“朋友”。
說到神通廣大,他又不免擔心了起來。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可以變得更加友好的。但要讓它變得友好,就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米哈伊爾跟在庫布身邊很久,見多了人們為了“友誼”所付出的高昂代價。
沃伊塔並沒有再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像她慣常的那樣,把嘴唇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