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魏琳雖然明麵上沒有受到什麼處罰,但似乎已經因此耗幹了所有心力,自己選擇搬到一處偏遠的行宮去做名義上的療養。
而皇帝本人,並沒有受到發生在宮廷女眷身上的慘事的影響。相反的,就像為了證明皇後無法左右自己一樣,他更加頻繁在宮廷中舉辦大型宴會,邀請各種各樣的人來參加,並在宴會上四處獵豔。
沃伊塔聽說,又有幾位新女士秘密入住了宮廷的客房。
這些頻繁的宴會讓和皇帝的保衛工作還有些牽連的沃伊塔疲於奔命。雖然說被邀請來的人都至少有個貴族頭銜,可是現在這個年月,就連國內曾經最顯赫的大貴族維西家,都交由一個來曆不明的私生子來繼承了,下麵的中小貴族被國內的政治劇變洗過兩波之後更是魚龍混雜。
夏至節又快到了,沃伊塔原以為考慮到去年的這個時候發生的慘事,科洛會稍微收斂一些。然而,他卻說,為了讓自己的臣民們快點從無謂的悲傷中走出來,一定要辦比以往更加隆重的夏至節慶典。
毫不誇張的說,米茹斯全境封扈大於一定標準的所有貴族都收到到皇宮夏至節晚上宴會的邀請函。邀請函裏還特別寫明,未出嫁的女兒一定帶到哈特堡來,皇帝陛下會親自從帝國軍新晉的勳貴中為她們挑選夫婿。
夏至節的前一周,沃伊塔就已經放棄治療,不再幫忙審查會進入皇宮的人了。她感覺全米茹斯的人都被皇帝叫進哈特堡來了,到處都擠滿了人。如果星聖決定這個夏至節就是科洛的死期,她舉雙手讚成,畢竟這是他自己選的。
然而,命運的詭譎之處就在於,人以為一定會出問題的時候,所有係統便自動運轉得條條不紊。夏至節白天的慶祝活動中並沒有發生什麼人為製造的慘事,甚至連往年經常發生的踩踏事故的數目都減少了許多。
晚上的宴會上,連軸轉了一個多月的沃伊塔也幹脆躲在皇宮一個偏僻庭院的角落裏一邊納涼一邊自斟自酌。
一群十六七歲的貴族少爺小姐似乎在策劃著什麼,他們在宴會開場後便匆匆趕到了這個庭院裏集合,紮堆小聲商量著什麼。
過了一會,又走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穿了帝國軍軍裝的人。那人假裝沒有看見院子裏那群嘰嘰喳喳的青少年,獨自在庭院的長椅上坐了一會,非常自然地解下了帶著槍套的武裝腰帶放在旁邊,然後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快速離開了庭院。
那群青少年立刻圍了過去,為首的那個高個子拿起了腰帶,把配槍拔了出來,有些笨拙地確認了裏麵子彈的情況。然後衝自己的跟班們發出了指令,讓他們各就各位。
隻見,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姑娘首先走了出來,往宴會主廳的方向走了幾步,又過頭來對自己的同伴們小聲喊了一句:“為了米茹斯!”
之後一副要慷慨赴死的姿態離開了。
另一邊,一個沃伊塔有些眼熟的男生也被推了出來。那人正是差點被他的父母當禮物送給沃伊塔的維西家的某個遠親。他的同伴們對於他的畏縮很是不滿,對他推推搡搡地,領頭的高個子更是毫不客氣地拿槍對準了他。
那人沒辦法,也和之前那個姑娘一樣,往宴會主廳的方向去了。
情感上,沃伊塔是不想再管任何皇宮裏的破事了。可是,這些小孩子撞上門來了,似乎不管也不行。想來想去,她用手機給皇家侍衛的頭頭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自己看見一群小孩撿走了一位帝國軍軍官遺落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