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遠處的一顆已經掛滿黃葉的樹上,粗壯枝幹邊靠著的是一白衣謫仙般的男子,半臥狀,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翹著,右手拿著一個酒葫蘆正喝著酒。
湊近一聽還可聽見此人嘖嘖品嚐酒味的聲音,翹著的腿抖動著透露了他的好心情。
隱隱約約傳來的小書生三字傳入書生耳朵裏,半轉了頭收了葫蘆皺眉,俊朗眉目被銀狐麵具遮住大半,隻聞清冷如同冬日大雪般聲音喃喃:“小書生?我可沒生兒子!又是誰在造謠本穀主?!”
話畢,書生將葫蘆瓶塞塞緊別在腰間,隨即翻身下了樹。
腳尖點地,淩厲的氣勢瞬起,一眨眼的功夫書生就飄到房簷邊上。
皺著眉看著一群烏壓壓黑的人頭,歪著頭細看終於尋得幾個熟悉的麵孔。
這幾個老頭看起來精神好得很呐。
抬眼往那台上看去,一白麵男人正持劍而立,那腰間別著的玉佩讓書生的酒意醒了大半.....
腦海裏閃過那晚夜雨,鮮血淋漓的夜晚一戴著玄色披風的少年郎眼裏的澄澈和憐惜,迷糊中遠遠望去那腰間的玉佩成了最後的記憶。
書生略微眯眼,耳邊又傳來小書生的聲音。
挑眉往下一瞅,那崆峒派的門主一臉滿意正看著台上之人。
不過一年未出現,倒是有了好玩的事情。
葉殊挺起了半個身子,右手搭在椅子一邊,側過頭朝著裁判長示意,裁判長微俯身便抬了頭喊道:“可有人有膽再願挑戰崆峒派弟子彈若笑?”
這一喊,議論聲更大。
就算是剛才那神氣的小算子也猶豫了幾分。這劍勢劍法倒是新奇,沒有幾分本事盲目應戰可能半分都敵不過。
臉麵是江湖人的表皮。誰也不願意給台上的人當那青雲上的踏腳石。
這個想法盤踞在眾人腦中,幾聲後竟然無人應戰。
看客們紛紛議論起來,開始有著吹捧的意思。
台上白麵男人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眼裏閃過得意,和崆峒派自家門主對視後又暗中送了幾分意思。
在上見遲遲不開打的書生已經困的無聊,將最後一滴酒喝完後就飛升而下,喊道:“既然眾位俠士不應,那就由我來會一會!”
男人眉眼帶笑,嘴角微挑,眼裏深邃仿若星河,光半張臉就可見其俊美之姿,隻是更吸引人矚目的是那右臉的銀狐麵具。
精美的雕琢將狐狸的媚態盡顯無餘,巧合的是那眼睛竟然真如狐狸一般有著幾分媚色。
一襲綢緞白衣,腰間別酒,背後一把無情劍。這不是書生本人,還是誰?
正主一到,彈若笑和周圍的人皆愣住。
一時間光芒盡顯,兩人在台上對比太過明顯。
崆峒派門主臉色微變,招手讓一旁的弟子過來密語了幾句。
“不知規則如何。可否簡談?”書生轉頭問道一旁還在驚愕中的裁判長,隨後瞥了一眼正淺笑的葉殊。
“點到即止即為規則。”裁判長緩過神來低聲道。
書生取劍舉起,雙指一並在劍刃背麵輕擦,眼裏看向對麵站著的白麵男人輕挑嘴角,聲音一沉,“請賜教。”
彈若笑手裏握著的劍微微一抖,單手舉起擺好了架勢,控製住語氣的抖動,“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