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好也沒有了,你看我今日的花兒,做的怎麼樣呢?”
“不怎麼樣,紅白相間才好看,你始終用紅色,就喧賓奪主了。”她將自己的審美告訴她,二夫人笑嘻嘻的。“我固然知道,現在,我們就走吧。”二夫人美其名曰是探親去了,但卻另外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蕭子睿經常下毒,你和蕭子睿在一起,時常也警惕點兒。”解晚晴沒話找話一般,但無塵知道,解晚晴定是為自己好。
“是,是,是。”無塵一連回答了很多個是。
“不要喜歡他們任何一個人,不然你的下場會非常淒涼,帝京啊,隻見新人笑,誰見過舊人哭了?”她帶著一種過來人的感慨,聲音縹緲的好像簾子旁邊席卷過去的一股風。
“你喜歡他?”無塵幽幽問。
“菟絲花依附喬木罷了,我別無選擇。”解晚晴惆悵的歎息,“但是,鳳無塵你不同,你的選擇麵很廣,報仇以後,也不要喜歡他,早早的離開他是正經。”無塵是女人,女人的直接非常準確。
盡管,解晚晴矢口否認,自己不喜歡他,但從這種告誡中,無塵已心知肚明,解晚晴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車轔轔,馬蕭蕭,繼續往前走,馬車到一個宅邸,無塵瞥目一瞧,發現這乃是解府。
知道就是解晚晴的家了。
解晚晴是官宦世家,父親在中書省做內史大人,叔父是國子監的,說起來都是文官,但他們的地位去如此高高在上,保不準哪一天蕭子睿就會對他們一家動手,所以,有了這一樁不怎麼快活的婚姻。
無塵發現,到家門口,解晚晴可刻意讓麵上有了微笑,其實,王府裏的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無塵跟隨在解晚晴的身後,兩人到府中看,解晚晴的娘出來了,看到解晚晴卑躬屈膝就要行禮。
解晚晴這王妃做的雖然不稱心如意,但畢竟位高權重。
“母親,母親起來吧,起來。”解晚晴將娘親攙扶起來,替娘親將淚水擦拭掉了——“好容易女兒回來一次,您卻哭哭啼啼的,讓女兒更加覺得心如刀絞了。”
“是,是,母親一時之間情難自已啊。”
鳳無塵看到解晚晴和母親這難解難分的模樣,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母親,那一場霍亂中,母親也犧牲了,想到悲傷處,不免歎口氣。落淚?不,不。仿佛她的眼淚在一朝一夕的劇變之中,全然都流淌完畢了。
現在,她的眼睛是幹涸的泉。
“您就是鳳姑娘,對嗎?”旁邊一個小廝靠近了鳳無塵,一句話提醒了無塵,無塵立即收攝心神,看向靠近自己的小廝,這小廝目測油頭粉麵的,嘴唇很薄,是個會招待人的主顧。
“嗯,我就是。”
“小姐讓您到這邊來,那人已經在等您了,那人說的話,小姐說,您自己斟酌就好,她不會左右您的判斷力,相信姑娘也是洞若觀火,來,這邊。”這小廝不過是兩三句話罷了,卻讓無塵感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