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餞對蕭子焱卻好似沒有任何吸引力,不過是輕蔑的一笑,閉上了眼睛。無塵從側麵看過去,發現他的眼睫毛很長,帶著一組紅與生俱來的美麗弧度,這樣閉上,好像兩隻黑天鵝棲息在了湖麵上一樣。
那樣安寧,那樣美好。
他呢,大概也感覺到了無塵那灼燙的視線,立即睜開眼睛,朗然的目光,好像天空的星星一般,聲音也不如何好——“盯著我看做什麼?”
“你不看我,焉能知道我在看你?”無塵反唇相譏,很迅速的樣子。
蕭子焱冷哼一聲,“你到本王這裏,逐漸在改變,不知道你自己發現了沒有?”
“我樂觀了不少,之前死氣沉沉的。”無塵一麵說,一麵將蜜餞握著,丟在口中,細嚼慢咽。“人生太苦了,就好像你剛剛吃的中藥一樣,所以要早一點甜滋滋的東西來嚐一嚐。”
“也是。”他還是無動於衷,無塵唯恐他會受寒,“你躺著吧,我出去。”
“本王允許你出去了嗎?”他說,無理取鬧的模樣,要不是他生病了,無塵真的要置之不理,但念在好歹他是一個病號的情況下,無塵忍住了咆哮,“算了,不和你一般計較。”
“今日,皇兄又是告訴你什麼了?”他原來想要知道這個啊,無塵一呆,不軟不硬的給出來一個回答,算是回答,但聽上去卻夾槍帶棒完全不算是回答。
“你皇兄告訴我,做天宵衣旰食的,每天起早貪黑焚膏繼晷,是個非常痛苦的事情。”她說。
“皇兄才不會怨天尤人呢,一想都是你在胡言亂語,不過也罷,本王喜歡聽你在這裏聒耳。”他輕輕閉上眼睛,“我犯困,不過,你說你的就好,我的耳朵其實還是在聽的。”
“哦。”無塵點點頭,既然人家要休息了,她就放慢了語速,輕輕的說,“我每天都去帝京,卻感覺帝京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地方,處處都是冷冰冰的……”
某人的呼吸變得均勻不少,無塵知道,他是睡著了,但是睡覺卻這樣不安分,一邊的肩膀裸露在外麵,能看到那樣精致的鎖骨,無塵看的呆愣愣的,上前去,輕輕將被子拉起來,將那人的鎖骨蓋住了。
“睡覺這樣不安分嗎?”無塵一麵說,一麵就要悄然無聲的離開。
雖然蕭子焱沉默是金,但奇怪的是,和蕭子焱在一起的生活,卻好像非常熨帖似的,無塵還在浮想聯翩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蕭子惠走進來了,蕭子惠關切的目光定焦在蕭子焱的麵上。
“王兄酒精怎麼樣了啊,看王兄這樣子,好像很嚴重的模樣,明明就是簡簡單單的風寒啊,吃了要,發散發散也就好了。”她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看到這裏,無塵隻能無奈的一笑——“風寒說起來不算是病,卻是病裏麵最為不要預防不要治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