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過的暗無天日,自己看看吧,你妻子以及你娘給你的信。”蕭子焱打開一個匣子,將這封信拿出來,那彪形大漢,握住信封,卻再也忍不住,居然嚎啕大哭。
他還在觀看湖麵的倒影,垂柳已經生出來葉片了,嫩嫩的淡綠色,那樣美麗,那樣俊秀。
樹好像一個妙齡少女,那綠油油的葉片,好似美麗的發辮一樣,他似乎已經看得入迷了。
“小人已看了,感謝王爺,王爺說什麼,小人一定照辦。”
“明日裏,你不需要說話,本王會讓劊子手快一點,不會很疼。”
“但是……這樣一來,蕭子睿多少會看出來破綻的啊。”這人揚眉,看向蕭子焱蕭子焱輕聲一笑,“本王就是要讓蕭子睿看出破綻,但等到蕭子睿千裏追凶的時間,一切已經板上釘釘了。”
“再者說,本王也要給兵部尚書敲警鍾,要他知道居安思危,他畢竟年邁了,要是將這仇恨忘記了,可如何是好。”他說完,站起身來,“現在,本王將該說的都說了,你意下如何?”
“王爺英明!”這人說了四個字退下。
今日,殺了的頭並不是兵部尚書的。
“凡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很快就會看出來破綻的,你們去寧古塔,找一個好機會,逃離了就是,這裏有本王給你預備的銀兩,你可以恨本王,但是你應該知道,有的事情,本王不能執拗,能幫你到這裏,本王仁至義盡。”
“十年後,本王希望在帝京再次看到你,無論是敵是友。”
“是!”這尚書大人跪在庭院裏,以頭搶地,良久才起身。
“裴臻,好生去安排。”
做完了這一切,蕭子焱回去了,因為衣裳髒兮兮的,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衣裳,那衣裳上有明顯的唾液與血液,他沒有覺得惡心,倒是欽佩那個剛強的女子,不自由毋寧死。
回帝京的路上,鑾輿輕盈的往前走,這鑾輿內部空間很大,他在裏麵,感覺非常舒適,打開的簾幕很是細密,駘蕩的春風從鑾輿外吹進來,帶給他一種非常好的享受。
高成屁顛顛的跟在外麵,走的很慢,但腳尖一下一下點的卻很頻繁,所以無論什麼時間,隻要他一回頭,總能看到這狗腿子跟在自己鑾輿旁邊。
鑾輿的左邊,是另外一個男子,男子是安排在抄家的軍隊中的,現在,蕭子睿需要就抄家的事情聊一聊。
“那兵部尚書死之前,說了什麼呢?”他閑閑的看著外麵的風景,從棋盤街出來,其實想要看已經看不到了。
兩邊都是木柱子,木柱子之間用黃色的帷幔將一切都遮蔽起來,什麼都不能看到,至於路麵上……黃沙浦路,靜水撒街,鑾輿前進的過程中,一枚塵埃都不會飛起來的。
這樣才能保證蕭子睿不會發脾氣。
高成跟在他的背後,看到蕭子睿麵色不豫,壓低了聲音,抱著拂塵說道:“說是一個字都沒有說,想是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