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往事早已經風幹成記憶裏的果核了,現下,無塵想起來舊事,對娘親的思念綿延不絕,如春水一般不可遏止。
這邊,無塵將繡品送到屋子,剛邁步進入屋子,就看到二夫人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窗口,窗口雖沒有什麼冷風,不過這個季節是個易感的節令,無塵悄然無聲到旁邊去看,發現解晚晴注目的是外麵的幾個小孩兒。
幾個小孩兒麵帶微笑,你追我趕,原來在玩兒躲貓貓的遊戲呢,無塵知道,這一幕天倫之樂的圖畫,自然是讓她羨慕了,所以看的眼睛直勾勾的。
“二姐姐,剛剛說了,要你臥床不起,現下,你非要在這裏做什麼呢?冷颼颼的?”
“小孩子……”她笑著回頭,笑容卻凝固在了麵上。“啊,我糊塗了。”
“我也讓喜歡小孩子。”無塵笑哈哈的說,將繡品攤開,“不如我們將這送給外麵的小孩兒?”
“好啊。”話間,解晚晴將兩個小褲子送給了外麵兩個小孩,那兩個五六歲的小孩笑嘻嘻的去了,連道謝也不會。
屋子裏靜下來,丫頭衝茶去了,解晚晴畢竟和曲靖婉不同,曲靖婉飲茶,非要吃那名貴到不可方物的,至於解晚晴,精致的條件下,能做出來茶道,要窘迫的環境下,什麼粗茶淡飯隻要信手拈來都吃的津津有味。
這也是解晚晴之所以得人心,而曲靖婉之所以失人心的關鍵點了。
“無塵,也不見你做針線活,你想要做什麼,我教授你,包教包會的。”
“得了吧。”無塵慚愧的麵上有了紅雲——“我是個朽木不可雕的人,您啊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不過無塵好像想起來什麼,“要你,你教授我做一個小玩意兒。”
“好啊,你倒是說說,什麼小玩意,是香囊呢,錢袋呢,再不然就是福袋了?”解晚晴猜測,無塵哈然一笑,“我在這裏畫圖,你教授我做就好,至於是什麼,我的話,現下不能命名呢,也教授我做一個香囊吧。”
無塵一麵說,一麵握著毛筆,在旁邊開始塗鴉,這邊,解晚晴依靠著被褥,握著鋒利的剪刀,劈裏啪啦一會兒,兩塊鵝卵石一般的布料已經應運而生了,跟著從中間一折疊,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然後修理邊邊角角。
其實,她知道,無塵很有可能是給蕭子焱做香囊。
這邊,他將四等分中的一份拿出來,展示給無塵看,無塵笑嘻嘻的點頭,哈口氣,將自己剛剛畫好的東西攤開在麵前。
“就這個了,大功告成。”解晚晴一看,指了指無塵勾勒出來的藍圖,不禁一哂,“不是我笑你,你是外行的厲害了,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這個啊,我做出來您就知道了,現下,我要您勞神給我設計花紋,王爺喜歡什麼,您就設計什麼。”
“王爺喜歡花卉,茱萸,藤蘿,龍騰虎躍鳳翥龍翔的東西啊。”解晚晴一邊說,一邊握著毛筆,輕輕勾畫出來,先是在那木板一般的空間的右下角畫了一枚紫藤花,跟著在上麵畫了一些鬱鬱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