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目光好像清水裏的刀子一般,側眸打量了這殿宇裏的一切,上到慈眉善目的生靈,下到每一塊地板,廊柱,每一個邊角。
目光梭巡了一大圈,但還是沒能找到究竟鳳無塵與鳳公子躲避在了哪裏,這讓他也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
侍衛們潮水一般的湧入了大殿,蕭子睿冷笑,指了指西北角,這西北角裏剛剛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人在走路一樣。
蕭子焱今天起來的比較晚,昨天和白衣公子喝酒,喝到月上中天,蕭子焱醉醺醺的了,這一大清早,不見蕭子焱起來,解晚晴疑竇叢生,立即去到蕭子焱的暖閣裏,看到蕭子焱還在睡呢,解晚晴這才放下一顆心。
她坐在外麵飛針走線,陪伴的她的是秋天瓷白的陽光,以及外麵的花香鳥語,她到這裏來,並不想要絲毫打擾蕭子焱,就想要和蕭子焱在一起,呼吸同樣的空氣,處在同樣一個居所裏就好。
她為蕭子焱做了一個長劍的劍鞘,一般的劍鞘都是木頭的,但她這個劍鞘有與眾不同的地方,他這個劍鞘是刺繡的,上麵的花紋也是蕭子焱最為喜歡的龍紋。
從小梁州回來的路上,她就在煞費苦心的刺繡了,今天還有最後的一針一線就要收工了,說起來,她也是喜上眉梢。
蕭子焱一覺睡到卯時前後才起來,宣外麵的侍女進來給她更衣,這片刻,瞥見解晚晴在門口坐著呢,解晚晴柔柔的一笑,從外麵走進來了。
“王爺,您醒了?”
“嗯。”蕭子焱懶得理睬解晚晴,但看到解晚晴那操勞的憔悴模樣,卻不忍心不理睬,於是放緩和了語聲,道:“你一早上過來這裏,做什麼呢?”
“聽說王爺您昨晚喝多了,妾身過來給您送醒酒石呢,一來是送醒酒石,二來,妾身前幾日給您做了一個劍鞘,現在已經做好了,給您瞧一瞧呢。”解晚晴一邊說,一邊驚喜的將劍鞘握住,抖動了抖動,將之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王爺的麵前。
蕭子焱握著劍鞘,僅僅是掃視了一眼,將那華貴的劍鞘就放在了一邊。
“看大小,長短,似乎也差不多。”他說:“無塵呢?”這前一句和後一句跳轉的太快了,讓人簡直應接不暇,她的心一冷,無塵!無塵!無塵!難道你滿心滿眼都是鳳無塵不成?
鳳無塵那樣不聽話,你還是將鳳無塵看的如珠如寶,我解晚晴在你這裏為你鞠躬盡瘁多少年了,我的身份還是原地踏步呢,好一個鳳無塵啊。
難道他就喜歡鳳無塵那樣古靈精怪的黃毛丫頭,而絲毫都看不到自己對他的好,和他那小心翼翼的相處模式嗎?她一想到這裏,隻感覺五內俱焚。
“明蘭呢?找明蘭去。”蕭子焱對著外麵說,外麵伺候的侍衛慌張去找明蘭了,這邊,解晚晴看到自己苦心孤詣做好的繡品完全給丟在旁邊了,不免有氣。
“王爺難道連看一眼都不想嗎?”她嘲謔的揚起嘴角,麵上是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