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焱僅僅是將曲大人叫“大人”或者“老爺”就好,卻不曾將曲大人叫“嶽父”兩個字的。
“是,是,在看月亮呢,想不到你能來這裏,就……就沒有準備任何的東西,你來了,我……開心,開心啊。”曲大人的麵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傷感,好像一隻折斷了翅膀的鴻雁終於找到了南方的路徑一般。
“本王為大人帶過來月餅。”他一邊說,一邊將月餅拿出來放在桌上,曲大人看了看,歡喜的連連點頭——“好,好,真好,真好啊。小翠啊,還不快將月餅打開,如此良辰美景,我要和王爺同飲三杯呢。”
“好酒也已經帶過來了,裴臻!”蕭子焱吩咐一聲,裴臻點頭,不知道從哪裏已經抱著一壇酒。
“這是五年陳釀,梨花白。”在帝京,可以這樣說,那梨花白羵就是奢侈品,不因為你是達官顯貴,你就能吃到梨花白,這梨花白並非是你有錢你就能享用的。
可想而知,一棵樹能有多少梨花呢?多少梨花能壓榨出來一小杯的酒水呢,一小杯的酒水中有多少美妙的故事呢,但是現在,他的出手是如此的大刀闊斧,將這梨花白已經全然都送到這裏了。
曲大人也知道,這梨花白是如此來之不易,並不敢暴殄天物,立即招呼小翠去準備芍藥杯來吃酒,但是那小翠卻遲遲不見過來。
“小翠,你耳朵聾了不成!”此刻的曲大人距離暴跳如雷已經是隻相差一步了,頓時拍案而起,“小翠!”
但是驀地好像想起來了什麼,拍一拍腦門,說道:“瞧瞧我這記性,府上的人能趕走的都趕走了,現如今我不過是一個窮官罷了,小翠一定是和夫人料理飯菜去了那麼,也不勞動小翠了,我自己來。”
“讓我來吧。”蕭子焱一邊說,一邊伸手,將酒壇子上的封泥給打開,將酒壺拿過來,斟酒一杯,接著將旁邊酒壺裏的酒水灑在了一株菊花上,將梨花白灌注在了這酒壺裏。
兩人推杯過盞,開始飲酒,吃的很是痛快,一會兒,夫人攜帶小翠將小菜送上來了,小菜很精巧,蕭子焱吃的也很愉快。
“夫人為何不在這裏吃東西呢?”
“哦,我嗎?”夫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孔,連忙給蕭子焱心裏——“哎呦,我是什麼人呢,怎麼能和王爺您在一張桌子上吃東西呢,您和老爺吃東西就好,您需要什麼,您告訴妾身就好,妾身去準備。”
“夫人,您還是坐下吃東西吧,這樣生分卻做什麼呢?”
“哎!哎!”夫人的眼角閃現了一抹熒光,已經很多年了,她沒有感覺到這種和諧的氣氛,並且,她總以為自己做出來的小菜是蕭子焱不會吃的但想不到,蕭子焱吃的津津有味的。
他們兩口子,一切都是按照蕭子睿的意思來辦事情的,這多年來,雖然沒能將蕭子焱給害死,但這各種的暗算還是層出不群,但今時今日呢 蕭子焱卻是真正的不計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