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吧,去吧,這帝京裏人來人往的,你們即便是不傷害人,人也是會傷害你們的。”元嘉公主對帝京裏血雨腥風的算計與傾軋是怕極了,一邊說,一邊給狼揮揮手。
狼嚎叫一聲,率領一群狼,消失在了這裏,蕭子焱看到元嘉公主清醒過來,上前去噓寒問暖。
“死不了。”元嘉公主起身,死是死不了,但那一份痛苦,卻讓蕭子焱感覺到心疼,她緩慢的在坐直了身體,良久良久,這才說道:“我現在也搞不清楚,究竟何人暗箭傷人。”
“這是玄甲衛的箭,你和郾城帝京有什麼過節嗎?”蕭子焱問。
女子軒眉,握著鏡子看向自己的心口,“我連郾城去都沒有去過呢,你說我和郾城能有什麼過節?”
“果真?”
“人之將死其言已善,我難道會騙你。”元嘉公主道,蕭子焱聽到這裏,似乎也明白了,點了點頭略微一思忖,“那就奇怪了。”
“或者他們追殺的是另外的人,我救助了一個遍體鱗傷之人,這是從那麼郾城漂流過來的人,我也是出於好心……”她這樣說,蕭子焱卻道;“現在, 你放心就好,他們不會尋隙滋事。”
“蕭子焱,多謝你對我的照顧與救助,我銘感五內不會忘記。”
“有你這銘感五內的鳴謝,不如你將解藥給我。”
“好,我給你解藥就是。”她從衣袖中摸一摸,發現衣袖裏空空如也,又是從另外的衣袖中摸,摸索了許久,這才攤開手歐。
“抱歉,我……需要回到穀中,可能那藥,丟在了穀中。”
“也好,你暫且休息。”他說。
“我明白。”女孩閉上眼睛,蕭子焱想不到狼群會給他們送錢,這錢,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蕭子焱當晚,將錢給了醫官,那醫官道:“你對尊夫人的愛,實在是讓人感動,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隻怕就放棄治療了。”
“那……”蕭子焱想要糾正,您老就不要亂點鴛鴦了,什麼和什麼啊,就“尊夫人。”
但是蕭子焱畢竟還是忍住了。
“尊夫人的身體會好起來,你放心就好。”醫官又道:“她的身體裏有毒,剛剛我看了看,發現尊夫人是個練武奇才,奇經八脈都和正常人不同,不然這一次,隻怕……”醫官心有餘悸的道:“隻就凶多吉少啊。”
“嗯。”蕭子焱聽的多,回答的少。
女孩睡到半夜三更,卻忽而清醒了過來,就再也不睡覺了,月光下,小蕭子焱蜷縮在女孩麵前的八仙桌上,蕭子焱長手長腳的,那八仙桌不很大,怎麼可能容納下人高馬大的蕭子焱呢?
所以,蕭子焱委委屈屈的盤踞在八仙桌上,居然也睡著了,隻怕是太困了,蕭子焱齁齁大睡,卻在打鼾,鼻孔裏,有淡淡的鼻息聲,一點一點的傳遞過來,她看到這裏,卻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一個獨居的人,是很容易感覺到別人對自己的好,一個感情涼薄的人,隻要稍微去觀察就能發現,別人對自己的嗬護與溫柔,他發現了,堅持需哦那個雲榻上起身。
握著披風,靠近了蕭子焱。
將披風披在了蕭子焱的肩膀上,蕭子焱卻在半夢半醒中徹底的蘇醒了過來。
“我不怕冷。”蕭子焱嘴硬。
“我怕你冷。”女子說,輕咳一聲,蕭子焱攙扶她。“我現如今,倒是想要和你談一談。”
“隻怕我體力不支。”女子道。
“那麼,就不說重點,說一些細枝末節。”蕭子焱不等女子反應,道:“你好好的公主,不在龍庭,卻為什麼要在荒郊野嶺呢?”
“為了哥哥。”她說。
“他才不會珍惜你,你也愛錯了人,不如琵琶別抱。”蕭子焱道,其實,蕭子焱知道,這是自己在踐踏她的底線,但是她呢,卻冷酷的一笑,“你知道什麼,你沒有愛過一個人。”
“為她去找你,就是愛了。”
“卻卻不盡然。”女子施施然躺在蕭子焱旁邊,輕輕咳嗽,蕭子焱看到元嘉公主這模樣,立即準備給她倒水,但……蕭子焱腳下一滑,重心不穩,以一個非常讓人不可思議的動作,倒在了元嘉公主的麵前。
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胸口上。
“想不到,你……”元嘉公主怒極攻心,“你也是一個登徒子,你揩油。”
“本王一不小心。”蕭子焱慌忙將手拿開,元嘉公主麵上紅的能滴血,卻想起來什麼一般,“你剛剛看了我的身體?”
“這……”蕭子焱想,自己是看了,但那種情況,實在是自己沒有辦法不去看。
“我的錯。”
“真的看了?”元嘉公主看向蕭子焱,蕭子焱不知道點頭好還是搖頭好,點頭,是承認自己是他口中的“登徒子”了,要否認,自己卻違背了自己的本心,明明,看了就是看了。
“看了。”蕭子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