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不是嗎?
夜榕已經為無塵張羅起來,開始給小孩兒預備一些必需品,無塵不怒反笑,將夜榕送過來給自己過目的這些個衣裳啊什麼的都丟開了。“你這是做什麼?”
“未雨綢繆罷了,免得臨時忙亂啊。”夜榕舉起來一頂帽子端詳,發現那帽子上有一枚熠熠生輝的藍田玉,那藍田玉很是耀目,夜榕吸引的撫摸起來。
“夜榕,不需要這樣早,”惋惜的道:“運氣好,孩子能順順利利的出生,這要運氣不好,孩子可就……胎死腹中了。”
“無塵,真是胡言亂語,為何說這種喪氣話?”夜榕將帽子放在桌上,“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夜榕扳正無塵的肩膀,強迫無塵看向自己的眼睛,無塵涼薄的一笑。
“這也是未雨綢繆,不是嗎?”無塵看向夜榕,夜榕訥訥不能言。
“你哭了。”夜榕的大拇指,擦拭掉無塵眼角的清淚,無塵一笑,卻不承認自己哭了——“我眼睛進沙子了,我的眼睛在流汗。”
“無塵,你居然如此倔強。”
“我會好,你說的。”無塵反唇相譏,夜榕連連點頭。“我不會給了你希望又給你絕望的,你放心,朕一定會救你。”
無塵想,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啊,那麼,自己身上有那樣多的劇毒,自己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病菌元啊,會不會從孩子剛剛出生,病毒就侵入孩子的內心呢?
無塵想入非非。
外麵,有鷓鴣鳴叫的聲音,夜榕起身,“夜了,你先休息。”攙扶無塵去休息,但無塵現在才不能休息呢,她是如此殫精竭力,四十天的生涯,是倒計時,然而卻已經過去了二十六天。
她的時間是越發的少了。
夜榕送無塵到內殿,他匆促起身,草草告別,到庭院來,庭院裏,幾個勁裝疾服的男子,好像剛剛從水中打撈出來的魚兒似的,“皇上。”
“說吧。”夜榕穿著白衣,那樣遺世獨立,因了颯然的白,更加顯得他衣冠楚楚,而那一群黑衣人,始終也站在無邊無盡的黑暗裏,他們恍惚,和黑暗是早已經合二為一了。
“說啊。”那一群黑衣人悄然無聲,這讓夜榕感覺不對勁。
“回皇上。”那黑衣人的首領上前,“我們已經去了惡狼穀,並且在惡狼穀中找過了,小公主卻……卻不翼而飛,隻找到了這個。”
那黑衣人的手在顫抖,將一圈紗布舉起來。夜榕犀利的目光盯著那紗布看,目色裏的陰翳逐漸的消失了,“受傷了?”
“不……不清楚,這散步上有血液的痕跡,不過已經幹涸了根據末將的判斷,這血液是三天之前的,除了這個,末將還發現,沿途有打鬥的痕跡,十有八九,小公主是遇到了危險。”
聽那人說完,夜榕再也沉不住氣了,上前去,一把將那人手中的紗布舉起來,湊近月光看了看。他從來不是那種妄下雌黃之人,他對著那紗布觀察了很久很久,“果真是受傷了,跟著這血液重合的位置去看,受傷的是人,卻不是動物。”
“末將也觀察過了。”
“沿途較軟還有打鬥的痕跡?”夜榕將注意力放在那人的麵上,那人鏘然道;“是,有一處打鬥的痕跡,特別明顯,也有血痕。”
“在周邊好生找一找,除了周邊,到帝京裏,小鎮上,都找一找。”夜榕下命令,那黑衣人領命,道:“事情一發生,我們就各處在找了,已經找了很多地方,但……實際上卻什麼線索都沒有。”
“繼續,沒有線索也是好事。”夜榕卻身心俱疲,究竟是怎麼一種情況呢?明明,事情十有八九就要解決了,明明找到自己的妹妹,就能治療無塵的病毒,但一切的一切,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發生了變化。
這讓夜榕感覺奇怪,夜榕回到內殿,思前想後了許久,卻不能搞明白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強迫自己睡覺,卻似乎無論如何都不能睡著一般。
帝京,客棧。
白狼送過來的藥非常及時,而她的身體卻也很好,敷藥後,元嘉公主逐漸好過來,蕭子焱不怎麼會照顧人,但現如今,麵對一個苟延殘喘的病號,蕭子焱還能怎麼樣?隻能時時刻刻都注意她,並且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根據這幾天的相處,他至少發現,這女孩身上有很多的毛病,第一,這女孩獨立自主,即便是受傷了,也不需要任何人噓寒問暖。第二,這是一個防備心很強很強的女孩,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通過練功,將身體裏的奇經八脈移動位置,蕭子焱之前聽說過,但從來沒有見過。
他還以為,那是傳說呢,但見到這女孩的瞬間,蕭子焱就頓悟了就明白了,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事情。
而最讓蕭子焱感覺詫然的是,這女孩是一個百毒不侵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