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花燈綻放出來的光芒,是如此的美麗,耀目的光芒,照亮了蕭子焱的腳下世界,蕭子焱低眸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膝蓋上,自己的小腿,乃至於自己的腳背上,居然有那樣多黑漆漆的東西。
那是……什麼呢?
是螞蟥?但是為什麼,那螞蟥看起來好像鐵線蟲一樣呢?那不是螞蟥?但為什麼又是在自己的皮膚裏一天一天的蠕動呢?蕭子焱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現在 蕭子焱感覺到的是惡心。
“你究竟要做什麼?”
“鳳無塵啊,現如今是我必須要送回去的了,隻因為,蕭子睿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我呢,帶著無塵回去,就告訴蕭子睿,你那短命的弟弟,在尋找草鬼婆的過程中,遇到了危險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因此上,我呢,隻能帶著無塵回來,雖然沒能找道草鬼婆,但是我運氣很好,我找到了一種藥材,這一種藥材是很好的,這一種藥材呢,雖然不能代替解藥,但會逐漸讓你身體裏的毒液摧陷廓清,他現如今一個勁的病急亂投醫……”
“看到那藥材是我帶過來的,必定也不會有什麼疑心,其實,即便是有什麼疑心,有什麼怕的呢?他讓太監去嚐一嚐就好,跟著呢,我索性就假惺惺的開口,將燕雲十六州給要過來。”
“蕭子睿想,既然我都你開始口頭勒索了,更能證明這藥材是解藥了,跟著,我靠近蕭子焱,等我靠近蕭子睿後,我會找一個人來假扮蕭子睿你,你呢,會謀朝篡位,我就幫助蕭子睿來除掉你。”
“那個你除掉後,世界上呢,就再也沒有你蕭子焱了,非但沒有你蕭子焱了,情況還會更糟糕,我吃給你皇兄的藥會讓你皇兄瘋狂,等你皇兄瘋狂的時間,就會做沒有理智的事情,屆時,你皇兄會將朝廷給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聽到的不是蕭子焱的讚美,居然是蕭子焱的毒笑,這讓夜榕很有挫敗感。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蕭子焱居然還在笑——“你安排的可謂是天衣無縫了,但是,事情果真會朝著你安排的方向去發展嗎?蕭子睿疑心病很重,他是不會吃藥的。”
“更何況,還是陌生人給的藥。”
“隻可惜,你不知道這一次我要給蕭子睿吃的是什麼藥,在我們未央國,有一種毒藥,不……”夜榕糾正道:“也不能說是毒藥,隻能說,是一種很奇怪的藥材,這藥材呢,會讓人欲罷不能的,叫做阿芙蓉。”
“芙蓉?”蕭子焱暗忖,難道世界上果真有一種毒藥讓人吃了會產生幻覺不成?
“阿芙蓉可不是芙蓉,到那時節,你會明白的,但現如今我卻不需要解釋太多,蕭子焱,我……在問你一次。”
夜榕靠近蕭子焱,冰涼的聲音好像颶風一般的席卷到了蕭子焱,“你究竟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自己這邊,亦或者說,站在蕭子睿的身邊,你可終究需要有個理論在要是你自己沒有主心骨,隻怕,我想要幫助你都不能呢。”
“你……現如今,就請看看你的腳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時候生不如死的感覺。”腳下是亮堂的,因為有荷花燈。
腳下……蕭子焱盯著腳下看,忽而發現,自己的小腿上有很多的傷口,那些傷口都在滴滴答答的滴血,以至於,那血液吸引過來了很多的螞蟥,那些螞蟥似乎想要攀附在自己的皮膚上似的。
幸虧,夜榕讓人將他的高度提升了一些,不然,會發生什麼後果,是蕭子焱不能去想的,盡管,蕭子焱是個鐵人一般的,但看到這一幕,那恐懼還是源源不斷的在增加。
他不怕死,怕的是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他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如果真的去死,死在哪裏呢?是死在溫暖的床上呢,還是死在戰場上?
其實,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蕭子焱而言,都好。
也都好過了,死在這不見天日的黑暗裏,夜榕在威脅蕭子焱,在逼迫蕭子焱,隻要蕭子焱答應了,哪怕,僅僅是胡亂應付過去,這些皮肉之苦說沒有就沒有了,一切還可以和沒有發生一樣。
然而,隻要蕭子焱拒絕答應,不停夜榕那聳人聽聞的話,不按照夜榕那安排去貫徹執行,隻怕,事情就沒有那樣簡單了。
那黑漆漆的螞蟥,一隻一隻的胡亂虯結在一起,胡亂在蠕動,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攀附上蕭子焱的小腿似的,夜榕獰笑。
“黃全,給王爺看看,究竟螞蟥會將活人怎麼樣呢?王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之人,既然如此,何不讓王爺看看你的手段呢?”夜榕負手而立,對旁邊那叫做黃全的太監吩咐一聲。
那太近陰冷的一笑,三角眼裏冒出一抹綠光好像鬼火似的,跟著,那太夾緊繼續在牆壁上操作,雖然是在黑暗中,但蕭子焱還是記住了那太監的動作,握著突出的木棍,舉起來,朝著左邊去,用力的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