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蕭子焱,已經連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了嗎?這畢竟讓他還是傷感的,還是難過的。
“好了,回去了。”郎君輕輕拍一拍解晚晴的肩膀,其實,他也知道,究竟很委屈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嗯。”解晚晴傷感的點點頭。
但是解晚晴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而是想,既然她在這裏,自己何不就三顧茅廬呢?以至於,當解晚晴想明白後,第二日早早的就再一次來到了恩義寺,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盡管,解晚晴已經來的很早了,但寺廟裏,卻早已經有一人離開了。
燈燭熒煌,惠明法師今日禪房裏,今日,她是準備過來道別的,老法師回頭,看到是惠明法師,那雙睿智的眼睛,似乎就將一切也都看透了。
“師父就知道,你來這裏,早晚還是要去的,這也就是你梯度之前,師父卻為什麼推三阻四的緣故了。”
“師父。”惠明法師痛哭流涕,“非是弟子塵緣未斷,隻是弟子,想要幫助他。”
“我們是話外之人。”老法師起身,撥了撥麵前的燭芯,火焰燃燒起來,將屋子裏映襯的好似白晝一般,“是不應該去做這些事情的,但為師支持你,當今的天子,為師是見了,如此草菅人命暴戾恣睢,讓為師也是想要懲惡揚善。”
“你離開後,做你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為師就很欣慰了,不過為師還是提醒你,那得不到的東西,就如同火焰一般,該熄滅卻也是會熄滅的,讓一切隨風而逝就好,這就是心經裏的,無掛礙故,無有恐怖了。”
“弟子,受教了。”說起來,來這裏也不過是九個月的時間,但現如今,熱辣辣的一個去字兒,卻也讓她產生了一種悲催的心緒,說走就走,別人隻怕是能做到的,但在他這裏,卻好像不能。
她是想要依依惜別的。
但師父呢,卻好像沒有太感傷的心,師父點燃了香燭,順手給了惠明法師,“你離開之前,拈香一次,菩薩在上,會保佑你的。”師父的手顫顫巍巍的。
“師父!”惠明法師握著香燭,卻悲涼的歎口氣,懷疑的問道:“這世界上果真有菩薩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是一個尼姑連想都不能想的,更不要說問了。
但惠明法師問到這裏,師父卻很平常的看向她。
“有沒有,心誠則靈。”
“是,師父。”惠明法師禮佛完畢,硬了心腸,離開了,惠明法師的離開,有人說是逃離,有人說,是讓昨日的女子給召喚去了,也有人說,是惠明法師不堪其擾,離開了。
版本是很多的,但在師父這裏,卻告訴眾人,惠明法師圓寂了,眾人雖然不知道究竟師父為什麼要這樣說,但後來,也全然都改版了。
解晚晴今日又是來了。
“阿彌陀佛,施主又一次來了,是找惠明法師嗎?”老法師出來了,雙手合十。
“是。”解晚晴驚喜的道:“她已經同意和我好好的聊一聊了?”
“非也,非也,施主此言差矣,惠明法師於今日一大清早,就離開了這裏。”
“這……”解晚晴半信半疑的看向庭院,最後,將東張西望的眼睛,警覺的落在了老法師的麵上——“你是扯謊了,我來的這樣早,她要是下山,總是會和我不期而遇的,但我們卻沒有相逢,可見,你是胡言亂語。”
其實,解晚晴也想過,自己圍追堵截會造成的可能性與後果,但是卻想不到,事情會這樣糟糕,這樣快。
“施主,所謂不期而遇,說的是有緣人,隻怕施主今日與他卻是無緣無分了。”老法師慈眉善目的樣子。看這老法師的確不像是在撒謊,解晚晴歎口氣,閉上了沉重的眼瞼。
“那麼……”她激動了,聲音急切,動作癲狂,“她究竟去了哪裏,你可能告訴我?究竟……究竟是去了哪裏啊?”看到他這模樣,老法師連連嗟歎,“雲深不知處啊,施主。”
“這……”解晚晴好像讓人當胸一拳似的,隻感覺難過,“她終於還是不情願幫助他,嗬嗬,我是看錯了人,我是看到錯了人啊。”解晚晴一邊說,一邊趑趄了一下,離開了。
“施主請留步。”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解晚晴回目。
“或者,將來你們會不期而遇。”聽到這裏,解晚晴一笑——“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對嗎?是暗示?你剛剛明明說,我們是無緣之人,但現在,你卻又說我們會遇到,卻究竟怎麼一回事。”
“施主,一心向善就是緣啊。”老法師恭恭敬敬的念誦一聲阿彌陀佛,解晚晴雖不能當即就明白,究竟怎麼一回事,但似乎,也逐漸搞清楚了狀況。
她下山去了。
解晚晴的爹爹,乃至於曲靖婉的爹爹,現如今,都一落千丈,但是在朝廷裏的人,無論是多麼低矮,總是不會忘記蹦達蹦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