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末將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那人掙紮的很劇烈。
蕭子睿唯恐他會當庭就造反,喝令左右金吾衛與殿前武士一起上,將兵部尚書給拿下,送到外麵去殺了。
“他還說了什麼?”看到行刑的人回來了,蕭子睿*的問。
“這個,卻是微臣不敢說的。”那人怯懦的顫抖,索性就跪在陸地上,蕭子睿道:“他還能說什麼?不外乎是詛咒兩句朕罷了,你說來,讓朕聽一聽,朕實在是想要聽一聽。”
“他道——我郾城會滅國的。”
“鬥膽!這種大逆不道之話你也敢給朕說,隻怕你也是想要陪葬去了!”蕭子睿漲紅了一張臉,眉毛好像打開的兩把鋒利匕首一般,看到這裏,那侍衛首領劉連忙跪在地上,給蕭子睿磕頭。
“鳳援未死!鳳援未死啊!”蕭子睿拍案而起。
秋收起義,是從遼東席卷過來的,那被殺了頭的兵部尚書所料不差,這群烏合之眾,也的的確確是官逼民反,今年的秋天,是欠收的,隻因為,今年秋天是雨水太多了,如此一來,民眾沒有辦法繳納賦稅,因此上就開始造反了。
其實,這種反動派,在每一年都就會有,真個是雨後春筍一般的層出不群,但今年,很顯然,是比往年還要厲害的,那一群侍衛們也是比往年更龐大。
蕭子睿差遣出去上將軍,叫做康榮,這康將軍其實也是很厲害的,但卻讓人給打了個落花流水。
“回,回,陛下……那康榮將軍吃了敗仗,現下丟盔卸甲回來了。”馮公公也想不到,康將軍一世英名,僅僅是剿匪罷了,但卻會失敗,因此,這消息進入帝京讓馮公公先感覺到恐懼。
“好個康將軍,讓他進來麵聖!”蕭子睿氣惱,將牆壁上的長劍拔下來,握著,鼻孔一張一翕,麵色卻蒼白。
“回父皇,末將……末將讓遼東的人給驅趕了回來。”
“朕想要問問你,你這樣厲害的人,卻如何會吃敗仗呢,告訴朕?”蕭子睿手中的長劍,已經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康將軍卻也沒有什麼懼怕的,上前去說道:“古往今來,都是兵馬未動而糧草先行的,孰料……”
“我們的糧草剛剛出芙蓉關,就讓百姓們給瓜分掉了,吾皇,”這康將軍看向眼前人。“今年是欠收的一年,百姓們餓壞了,末將的意思,剿匪是一方麵,但末將卻還是衷心的希望您能稍微減少減少賦稅,這可好?”
“康將軍所言真個是傷了朕的心,朕原本想要讓康將軍戴罪立功的,但現如今看起來,卻不需要了,民眾是在和朝廷博弈,你康將軍不站在朕的角度上去看問題,卻將立場變做了他的角度上,那的確是好的很,好的很啊!”
蕭子睿拍案而起,冷漠的鎖眉,盯著眼前人。
“皇上,之前的兵部尚書大人說的的確是有道理的啊。”
“哦,朕要滅國,卻是有道理的咯?”蕭子睿掐滅了心裏最後一點點對他的憐憫。
“不,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啊。”
“你辦事不利,卻有這樣多的說辭,拉出去,五馬分屍,讓大家也都看看,你康榮是如何死的。”蕭子睿冷冷的道,那馮公公看到情況愈演愈烈,立即跪在蕭子睿的麵前。
“皇上,皇上啊,這康將軍乃是三朝原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斬首就斬首的啊,隻怕會動搖了我國的根基。”
“朕當初能滅了鳳無塵一家,現如今,就能滅了康榮一家,馮公公,你在禦前這幾年,似乎也膽色與之前不同了,敢挑釁朕,那是極好的,但你也莫要忘記了,朕最不怕人的威脅與挑釁。”
“這……”馮公公左顧右盼了會兒,卻隻能緩慢的站起身來,灰溜溜的站在了牆角。
他畢竟僅僅是個公公罷了。
看到眾人將康榮帶走了,蕭子睿咳嗽一聲,“莫要在這裏殺了康榮,在坊間去,讓眾人都看看吧。”
“諾。”一行人帶著康榮離開了帝京。
囚車上,康榮眼睛裏,迷漫了紅血絲,現在,康榮已經知道,任何人都不會救助自己了,康榮的心情是那樣的複雜,顛簸的囚車,從帝京的永定門出來,人們對康榮指指點點,到含光門後,人們聚攏了過來。
“哎呦,這不是康將軍嗎?康將軍愛民如子,對我們是很好的,他的兵啊,在帝京裏,也是秋毫無犯的,怎麼就獲罪了呢?讓人百思不解的很。”一個女子這樣說。
“小姐,您就不知道了,這康將軍今年算是觸黴頭了,好生的出師不利,到前日,去遼東剿匪,這康將軍一看,遼東哪裏有什麼土匪啊,那鬧得沸沸揚揚的土匪其實僅僅是饑民罷了,將軍是不好對饑民下手的,就……就將糧食給了饑民……”
“這麼一來,饑民是好了,解決了溫飽問題,將軍卻是斷送了自己啊。”那旁邊的一個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