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並非他所想象的那樣，那張臉上，隻有平靜。
逢生嘴角露出一個像是微笑、又像是苦笑的表情，她咬著牙關，艱難開口道：“他，沒、事，沒、事……”
若是風垚沒有看見逢生臉上表情，定會覺得她在戲耍自己。
可是她蒼白著臉色，緊咬著牙關，滿臉痛苦，眼中卻皆是沉著……這樣的她，說墨麟沒事，他怎能不信？
隻是，她為何麵無血色，渾身顫抖？
她為何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她為何……倒在地上，宛若屍體……
在她倒下的瞬間，一旁的墨麟，毫無征兆地由人形化為黑色小獸，一隻腳爪還搭在逢生的手掌之上。
風垚試探性地碰了碰那小黑獸的胸膛……
“嘭”、“嘭”、“嘭”，他感受到，那小獸的胸腔中，微弱卻穩定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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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之外。
“他們進去已經快兩個時辰了，怎麼還不出來。”聖古靠在石壁上，仰望著天，滿臉愁容地對月人道。
月人不答，也站在他身邊，與他一般模樣，看天。
“你一直對你沒有妖力的事，頗為遺憾。”月人對聖古道，“若是你有了妖法，想做些什麼？”
聖古歪頭想了想，一笑置之：“我從不作這些不可能的設想，與其在幻想世界中浪費時間，不如在現實中做些有可能的事。”
月人聽了，搖頭一笑：“你真是事事都能扯些道理，我隻是想聽聽你的想法，也許我離開後，可以試試。”
聖古聽了突然站直身體，正視月人，嚴肅道：“你要走了？”
“是啊。”月人姿勢不變，回答輕鬆。
“你，為什麼要走……你要去哪？”聖古眉頭皺了起來，像個要被拋棄的小獸。
月人側臉看他，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別皺了，紋都快出來了，像個小老頭。”
聖古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卻還是止不住地憂愁。
“你不總是說，要離開我之後，才能長大嗎？”月人輕拍聖古的肩膀，“我隻是給你一個長大的機會罷了，終有一日，我們還會相見的。”
“真的？”聖古問道。
“真的。”月人回答得篤定，沒有一絲猶疑，“所以你有妖力之後想做什麼？快說來聽聽，也讓我這漫長的日子裏有些事兒做。”
聖古重新靠住石頭，眼睛跟著天上漂泊的雲彩轉動，他開始認真想象，若是自己與月人他們一樣，他想如何……
“也許……我會四處流浪，走遍這個大陸，看雲卷雲舒，看日升月落，偶爾打抱不平，偶爾小摸小偷，聽聽老一輩的妖、或人，講講這個世間的故事……居無定所，隨心所欲。”
聖古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最終搖搖頭道：“若是我有了妖力，一定會選擇過這種日子吧。”
他看向月人，隻見她一臉複雜神情，說不出是讚賞，還是無語。
最終她笑著，眼睛幾乎笑成兩輪彎月：“你還真是沒有創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