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僚幾乎有了些感動的情緒,他一手挽過靈之的腰,貼緊了她,在靈之的發頂笑了,由衷歎道:“我們靈之,可真是太懂事了。”
月僚的語氣,出奇的溫柔,手上的動作也太過親昵,親昵到讓靈之發了愣,她不禁抬頭看向月僚,他嘴角溫暖的笑意讓她一時分不清,現在的月僚,是真的月僚,還是初見時那個自稱“小生”的男人。
她心中這麼疑惑著,嘴上也這麼問了,她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呆呆的:“你現在,是月僚嗎?”
月僚本不經意上揚的嘴角突然一滯,他陷入了沉默——月僚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異樣情緒嚇到了,這種情感,他從未有過,若非靈之提醒,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突然的反常。
可是他的的確確,沒有任何偽裝的意圖,現在的他,的的確確是最真實的他。
那麼答案,應當很明顯了……
“我現在,是月僚。”這句話雖隻有簡單的短短六個字,從月僚口中吐出來,認真得宛如在念什麼誓詞一般。
也是從這時起,月僚確實地察覺到,靈之在自己的心裏變得有些不一樣。至於是怎樣的不一樣……他還沒能理清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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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的修整之後,月僚全然恢複,與靈之暫別,踏上了獨自一人的旅程。
此行是為了前往大陸中一處孤地,與妖祖山神、魔帝神保一同商談未來之事,可是當三方首領齊聚一堂時,場麵卻格外地尷尬。
席上,月僚搖著他那把純白羽扇,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假笑,眼神卻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什麼;一邊的山神,本是謙謙君子,今天卻像吃壞了東西,時不時看月僚一眼,滿臉陰沉;隻剩還算正常、可本來就不算正常的神保,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下了結論:他兩有事!
神保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吐槽道:“月僚兄,連脾氣那麼好的山神都開始生你的氣了,你究竟幹了什麼喪天良的事?”
神保想要趁月僚不在狀態,將他一軍,卻見他仍發著呆,張口就回道:“神保兄,你覺得不覺得,魔族存在的本身就很喪天良,不如……”
“唉!打住!”神保連忙叫道,就差上手捂住月僚的嘴,“別說了,你快別說了!萬一你一個沒注意,下一句帶了言靈,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月僚的雙眼終於有了聚焦,撇了神保一眼,配合地默不作聲。
另一邊,山神有了動靜,他站起身,伸手點了點月僚麵前的桌麵:“跟我出來一下。”
“什麼事還不能讓我知道?”神保沒有眼力見的上趕子想要跟著出去,卻被山神一個算得上是冷漠的眼神殺了回來。
想來也是為了靈之的事,月僚自己都尚未理清,此時此刻,實在不想接受山神的逼問,他與神保玩笑道:“神保兄,既然你那麼熱情,不如你替我去吧……”
神保對月僚緊張地一搖頭,像在他身後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月僚。”山神帶著些許威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月僚歎了口氣,無奈地一攤手,認輸了。
“哎,來了。”月僚有氣無力地應道,站起身來,跟著山神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