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也不是想疾風怎麼死得慘的時候,因為林逸楓此時似乎還有話要說,隻見他低著頭,往日裏倔強的臉上在此刻卻是惶惶不安,聽他緩緩道來:“蘭馨姑娘,你說我是不是很討人厭,祿天大哥他明明經曆了這麼多,我卻不思理解,反而不分黑白要跟他動手。”
他就這麼自顧自地說著,一點也沒考慮到蘭馨這會兒正急著要走,怎麼覺著他此刻把蘭馨當成知心姐姐了,得知真相後,想不開來找蘭馨傾訴。
原本蘭馨是沒有閑工夫跟他瞎扯,不過麵對這個犯了錯誤後不知所措的孩子,蘭馨畢竟還是有半點“母愛”的,一時笑道:“你的確是討人厭,不過嘛,能知錯的人也可以把討人厭的帽子給摘掉。”
逸楓一聽,心中鬱結稍稍解開了些,終於抬起頭,夾雜著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的複雜情緒弱弱問到:“那你說祿天大哥會原諒我嗎?”
看著孩子心性的逸楓,蘭馨也識得他心中忐忑,不過他的忐忑在蘭馨看來卻是多餘,不由捂著嘴笑了起來:“原諒你?他壓根就沒跟你計較過,要計較的話早任由你死了一百遍了。”
聽著蘭馨的話,林逸楓心中的石頭突然放了下來,像孩子一般咧開嘴笑了,續而又繼續詢問道:“那我現在該做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你該做什麼,不過無論做什麼,就算你們得知了什麼真相,我想黑霜都不會再回去吧,畢竟他有他想要的東西,什麼名聲什麼清白他不需要。”
蘭馨說的是實話,她能看得出來,黑霜在接收懸域,成為幽魂王那一天,很多東西曾經擁有的東西他都放下了,真相可以清晰,但是回不去的終究回不去。三年歲月蹉跎,有誰還能初心不改,清流直下,誰可以逆轉乾坤,回歸原位。不過,這一點在林逸楓的眼裏卻略顯難以接受,他一時情急道:“為什麼回不去,為什麼就不能變回從前呢?”
“關於這一點,我也沒辦法跟你解釋。但是,你為什麼要他變回你心目中的大英雄呢?”蘭馨慢慢走進林逸楓,指了指他的心間,“你不應該想為什麼他不能變回去,而是該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麼一定要他變回去。人啊,總是很貪心,自己的期望、願想毀了就怪在別人身上,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的期望隻是你自己心裏的,與別人有什麼關係,別人不欠你什麼。把期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別人做不好就去怨恨,你不覺得很可恥嗎?”
蘭馨說完,指尖挪開了他心頭,端起盤子中的雞湯,隻說到:“好好想想吧,別指望別人為你做什麼,先想想自己能為別人做什麼。這裏有碗雞湯,喝了早些睡覺吧。”蘭馨不由分說地把那碗雞湯遞給了一臉茫然地林逸楓,直接扭頭就走了。
隻是蘭馨萬萬沒想到,她隨便的一句話竟讓林逸楓惹出禍來,不知道他是太積極,還是太內疚,竟然記住了蘭馨那句,要想想能為別人做些什麼的話。居然和玉瑤商量著,為黑霜去偷忍雪草。因為他們聽穀先生說,今日黑霜誅魂劍異動,唯有忍雪草可壓製誅魂劍煞氣,因此計劃著連夜潛入城主府去偷藏在那裏的忍雪草。
當蘭馨知道此事時,黑霜已經睡下了,他難得這麼安心,還喝了蘭馨熬的雞湯,今晚居然睡得很熟。所以當蘭馨來到大廳聽毒姬和疾風兩人講起此事時,蘭馨不願叨擾黑霜,便沒有通知他。
可是現在的情況實在複雜,蘭馨一直抱怨疾風:“你怎麼也不攔著點他倆。”
“我攔得住嗎?”疾風則一臉委屈,就他那點功夫能攔住玉瑤?就連林逸楓他估計都攔不住,不過看蘭馨這一臉著急的樣,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吧,他倆又不是明目張膽闖進去,隻是悄悄溜進去,不會有事吧。”
“他倆有沒有事我才不關心呢,我擔心的是忍雪草!”蘭馨急到,“先不說柴桑浩那等蠢人,可城主府那位客卿,若真是當年的青銅鬼麵,想必城府極深,一眼就看出了忍雪草的重要性,這樣不等於打草驚蛇了嗎?等明天黑白海的人來了一起攻入城主府,到時候來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豈不糟蹋了忍雪草。”
“喲,蕭辰天還真給你請出山了,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毒姬在一旁漠不關心地插了句嘴。
蘭馨白他一眼,倒想起了一件事說道:“你少跟我說風涼話,我問你,白天我逮到的那個人,你把他弄哪去了。”
原來,那個府主手下因懼怕自己把所有的事都鬥了出來,而被府主給殺了,因此在黑霜他們撤出雷鳴城時,抱了毒姬的大腿,跟著一起來到了城外客棧。毒姬雖不明白蘭馨要做什麼,但也跟她說了,指了指身後側門說到:“關在後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