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蘭馨此刻氣已消,易安珩終於鬆了口氣:“好了,走吧。”於是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客房方向走去。
可是他走了半響之後,仍見蘭馨站在燈火闌珊處,沒往前走,於是又回過頭,隻見蘭馨將手中的劍丟給他,轉身就往另一條岔口走去,隻丟下一句不置可否的話:“師兄你幫我拿回去,我現在還不回去。”
易安珩接過蘭馨丟給他的劍,忙問了一聲:“那你要做什麼?”
隻見黑夜中,落地宮燈下映照出蘭馨曼妙的身姿,背著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去:“找念心公子。”
易安珩一臉無奈,剛剛還在說自己打不過他,這會兒不知怎麼想的又要去,於是湊著脖子大聲喊到:“你不是打不過他嗎?”
“我打不過他,我使陰招使不過他嗎,我是誰啊!我是衛蘭馨。”蘭馨並沒有停留,聲音已經越來越遠,隻是那自信囂張的聲音還是過分響亮,“他能從我手裏搶了去,我就能從他手中偷過來。”話音就這樣隨著蘭馨的身影飄遠了,易安珩又暗自歎了口氣,隨她鬧吧。
而不遠處的客房,偌大的房間中,一方紅漆雕花圓桌之上,一隻寬大的手掌正在擺弄著一支精致玉白小瓶,手掌的主人曉有興趣地盯著瓶子。正在此時,房門被敲響了,此人也沒有回頭仍舊盯著瓶子,發出帶著磁性的雄勁聲音:“進來。”
在他的允許後,門被慢慢推開,露出了一張放蕩不羈的臉,來人便是演武海的會長,而屋裏的人則是念心公子。
演武海會長走進門廳,也沒客氣徑自坐下,看念心公子曉有興趣的端詳手中瓶子,好奇道:“你別告訴我你參加擂台賽就為了九冥甘露吧,你早說你要,我直接從獎品中挑出來給你,還用得著今天這麼大的陣仗。”
“什麼陣仗?”念心公子終於將瓶子放回到桌上,無心問到。
演武海會長坐在桌上,又用手杵著頭,看著他:“你今天的陣仗還不夠大呀,我的擂台都被給拆了,而且居然啟動了冰係覺醒之力,第十層——凍結,犯得著嗎?”
念心公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且對於他此刻到來有些不高興,好像他來得不是時候一樣,因此並沒好氣:“你大晚上的跑來就為了問這個?沒事快走。”
“其實我也隻是隨口說說,更讓我在意的是今天那位花花公子。在我認識的人裏麵,中心塔的人不說,除了你和蕭辰天以外根本沒有人能覺醒第十層,甚至普天之下知道有第十層法術的人都極少,他怎麼會的。雖然他還不能很好的掌控,但看他當時的法訣,必然能施放出第十層法術,隻是被你打斷了。”
演武海會長回憶著白天的場麵,他當時看得都目瞪口呆,這種決鬥場麵是在他記事以來從未見過的,任誰都會好奇,所以今晚實在忍不住過來想跟念心公子囉嗦一二。於是,他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還真想看看木係十層施放出來是什麼樣,可惜被你打斷了。其實,你根本不用打斷啊,你就讓他施放出來,以你的能力想要躲開還是辦得到的。而且憑花花公子自身靈力是駕馭不了第十層的,施放出後恐怕會被反噬,到時候你不動手他就倒下了,最終也是你贏。”
演武海會長碎碎念了好一陣,可是今天念心公子好像異常沒有耐心,看了看窗外,冷冷道:“說完沒有?說完快走。”
演武海會長不滿地抱怨了一聲:“我今天怎麼招你了,就這麼趕我,我還有好多要跟你討論呢。”不過,雖是不滿卻也沒有生氣,隻是仍舊碎碎念。
結果念心公子更是不帶理會,直接站起身來趕人,不耐煩地把他推了出去,認真道:“明天再說,我在等客人。”
演武海會長被推出門後,仍舊賴著不走,好奇問到:“客人,大晚上有什麼客人?”不過他雖賴著,念心公子可不管,推出去後就聽“呯”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於是,演武海會長在門口跺了幾腳,憤憤不平,又絮絮叨叨了一陣,才自行回去。
待演武海會長走後約半個時辰,人聲開始低小,夜也愈發深沉,漸漸的多處客房已經熄滅了燭燈,眾人都開始進入夢鄉。
就在這個時候,念心公子所在的雅居客房卻忽見火起,火勢不大,但是足以讓人亂作一團。念心公子在房內看到窗外火光,突然唇角一動,笑了起來,仿佛他早已知道會起火一樣。他慢慢起身,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而他剛出門沒多久,一個身影就竄進了他的客房,那個黑影在黑夜中,白得像個幽魂,身穿一身飄然白衣。白衣上的玲瓏小臉若影若現,小臉上還有兩撇胡須,倒顯得可愛。
這個身影溜進來,先跑到了空無一人的床邊,手中拿出一個黑物,那黑物還在蠕動,仔細一看是一隻巨大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