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在眾人注目下將不停掙紮的何瀟瀟扛進了先前訂好的客房,將門帶上,這才如釋重負地將她丟到硬木板床榻之上。
床榻之上的何瀟瀟還在不停咒罵,不過這會兒蘭馨哪有功夫跟她說話,先氣喘籲籲地跑到門旁見沒人在門口偷聽,才喘著氣抱怨道:“你作為一個女人也太重了!”
蘭馨可是將她扛進來的,自己本身就是女子,還要像背大米一樣背著比大米重出許多倍的女人,她今天還真變成男子了,要不是怕別人看出端倪,她才懶得做這種事。
可那何瀟瀟還不依不饒,真以為蘭馨是個醉鬼男人,這會兒把她扛進來,是要對她不軌,所以雖然被繩子捆著,依舊在床上掙紮咒罵道:“你這個流氓,我告訴你,你要碰本小姐,我讓你不得好死!”
“還讓我不得好死?自己都被綁著,你怎麼讓我不得好死。”蘭馨慢慢走到床邊,欲幫她鬆綁,“而且你在天玄擂台賽上打不過我,你覺得你現在就打得過了?”
何瀟瀟也不算反應過分遲鈍,聽到天玄擂台賽,才認真抬頭細致看了蘭馨的臉。見蘭馨此刻把臉上的炭灰摸去後,雖臉上仍留著胡須,而且更甚把臉上貼滿了絡腮大胡,當那雙明澈清眸卻活靈活現,何瀟瀟自然認了出來。
她一下大驚失色,反而更加憤怒,大叫道:“花花公子!怎麼是你?虧我當時在天玄擂台賽上覺得你還不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蘭馨一聽,心中倒覺奇怪,她什麼時候覺著自己不錯了,從對戰到結束,這位大小姐不是一直對她出言不遜嗎,倒是好奇起來:“你覺得我不錯?你不最開始說我是弱骨頭嗎,還會使妖術?”
“那是最開始,可是後麵你贏了我之後,我覺得…”何瀟瀟說到這裏,竟然臉有些微微泛紅,舌頭也有點打顫,吞吞吐吐了半響,才又繼續道,“我覺得你隨性灑脫,又道法高強,不會附庸強勢,跟我認識的那些男子不同,他們都隻會因為我爹爹的關係,捧我哄我。”
原來何瀟瀟雖有些刁蠻任性,但並不是完全不分是非黑白,她喜歡那些比自己強的人,更何況蘭馨不僅比自己強,而且不會因為贏了她而焦躁自喜。
不知為何,蘭馨化為男兒身的花花公子讓何瀟瀟竟心儀起來,而且蘭馨並不知道,事後何瀟瀟還在日月山找過花花公子,隻不過蘭馨當時已經被黑霜“綁”走了,所以何瀟瀟並沒找到花花公子。
蘭馨看著何瀟瀟一臉微紅,還有些羞赧,隨口開起玩笑來:“你覺得我不錯,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何瀟瀟一聽,立即麵色更紅,大叫道:“誰要喜歡你啊!”叫出的聲音又尖又細,明顯是因被人說中了才這般叫喚,說著,轉而又道,“而且我是有眼無珠,沒看出你是個流氓無賴!”
蘭馨一愣,她該不會真把自己當男的吧。不過看著現在被捆著的大小姐,一時報複心起,想捉弄一二。
既然她以為自己是男子,那就嚇嚇她,於是躡腳躡手的走向床頭,爬上了床,伸出兩隻還抹著炭灰的手,稍稍一扣,便故作襲胸的樣子,猙獰笑道:“我就是流氓無賴,來來來,大小姐你既然這麼喜歡我,今晚我們就共度良宵。”
說著蘭馨就向何瀟瀟爬去,何瀟瀟被困著逃也逃不了,更是花容失色,大叫著一腳向蘭馨踢去。可蘭馨是什麼身手,側身就抓住了何瀟瀟的腳踝。
這等畫麵是何其詭異,蘭馨抓住何瀟瀟腳踝後,又見何瀟瀟都快哭出來的臉,嘴裏還念到:“你別過來!”一時覺得天雷滾滾,頭頂烏鴉飛過。
蘭馨放下手,單手捂著臉,一頭黑氣,自言自語道:“我腦子進水了,居然‘調戲’良家婦女。”說完,溜到一旁,腦袋撞著柱子,有一句沒一句地嘟囔,“今晚的事情可千萬別被霜哥哥知道…感覺沒臉見人了…”
何瀟瀟見蘭馨跑了開去,一時莫名其妙,問到:“你不來了?”
本來她的話沒什麼意思,但現在的氣氛下,更覺怪異,蘭馨頭頂的烏雲更甚,都不想說話了。她板著臉走到何瀟瀟跟前,欲將何瀟瀟繩子解開。可誰知何瀟瀟更是掙紮,越像蘭馨在非禮她一樣,嘴裏大喊著:“你做什麼,流氓!你放開我!”
就這樣,鬧騰了好久,終於把何瀟瀟的繩子給解開了,也不知道蘭馨現在心情怎樣。不過何瀟瀟倒是心情很微妙,見蘭馨把她繩子解開了,好像沒有“非禮”她的意思,才愣愣問到:“你要放了我?”
蘭馨此刻被折騰得坐在一旁喘著氣,這都什麼跟什麼,欲哭無淚道:“你快走吧,我都要叫你親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