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劍而出,夢魘飛出劍鞘。隻見蘭馨手握劍訣,兩掌之間,靈控劍柄,一道紅褐之光呼嘯而起,喚作屏障,擋住綠蛇之勢。
瞬間,黑夜閃亮,兩勢渲染出一道無盡光彩。施法之人想必非泛泛之輩,因此蘭馨必是全力以赴。
在法力相撞的亮光之間,先前被蘭馨撲倒的何瀟瀟這才看清,襲擊她們的人正是當時客棧中偷襲自己的那個紫袍男子,名叫風毒源,陰暗中他的臉更看不清了。
隻見他手持短杖,一隻手掌壓著手腕,像是在給手持短杖的右手送力。
片刻後,他手掌微微回收,又再次向前推出,祭起了更強的一道綠光。綠光之中那如蛇形的幻影突然慢慢膨脹,竟漲成了一麵巨大的骷髏頭。飄渺駭人,像地獄浮現的枉死怨靈一般。
蘭馨見狀,傾斜向前,將夢魘收回手中,俯身飛轉,一圈之後,紅褐之光越亮。先前的屏障幻影變了形狀,如一顆巨大種子直直奔入了骷髏頭的嘴中。
巨影入口後,骷髏頭的血盆大口突然閉上。蘭馨劍身橫於眼前,左手向前,手中忽見紅褐之光,右手持柄,向右一拉,眸光犀利。隻見骷髏頭突然嘴角變形,從口中、眼眶中伸出了一道紅褐光影,像極了大樹藤蔓的枝椏,將骷髏頭由內而外緊緊纏住。
千藤越勒越緊,最後骷髏頭像是被捏碎一樣,一道尖吼,綠光炸裂。隨著骷髏綠光崩裂,陣陣濃煙四處飄散。
而同一時刻,剛才蘭馨聽見的怪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定眼一看,漆黑草中徘徊而來數條色彩斑斕的毒蛇。
果真是萬毒宗的產物,恐怕那濃煙也是有毒。
另一麵,毒蛇越靠越近,都撲向了何瀟瀟,可是因為太暗的關係,而且毒蛇聲音實在太小,何瀟瀟根本沒有發覺。
蘭馨看在眼裏,靈力一轉,祭起一道紫色迷光,與毒煙交織在一起。蒙住口鼻,跑到何瀟瀟跟前,隱遁於迷霧之中。
不久之後,待濃霧散去,剩下風毒源一人站在原處。他揮了揮手,散開自己製造的毒煙,站在路中,陰戾地掃視四周。
這時,身後趕來幾個人,見周遭隻剩對戰後的殘渣,卻不見追捕之人,其中一個矮個子大胡須忙問到:“二當家,何瀟瀟呢?”
“跑了。”風毒源收回短杖,藏於紫邊袖中,看向大胡須,“看來何瀟瀟今天是遇到救星了。”
“什麼救星?”大胡子一聽,慌張地跺腳道,“不除了她這個威脅,她一定還會對天火鏡糾纏不清,早晚會發現我們獨流海和你們萬毒宗的聯係。”
風毒源倒不緊不慢,眯著眼睛,冷哼了一聲:“就何瀟瀟的能力,想發現我們暗中籌謀之事恐怕下輩子吧。倒是跟著她那個人…”
大胡子剛剛並未在場,不知何瀟瀟身邊還有蘭馨,於是問到:“那是何人?”
隻見風毒源看了一眼大胡子說到:“先前在客棧中,把何瀟瀟贏走的那個酒徒。他恐怕不是誤打誤撞贏的,而是有預謀在先,酒徒們爭鬥起來應該也是他刻意為之。”
“什麼?他贏走何瀟瀟這件事看起來不過巧合而已啊?若真是這樣,那這個人心機必然深沉。”大胡子震驚不已。
原來,客棧之中大胡子也在場,他在一旁關注,深知風毒源在客棧之中,欲借那群烏合之眾殺了何瀟瀟。以他的計劃若何瀟瀟被那群人殺了,就算何南堯追查也查不到萬毒宗,可偏巧被一個酒徒把何瀟瀟贏了去。
於是,風毒源再起歹心,想夜晚潛入酒徒房中,將何瀟瀟和酒徒一同滅口。卻不想房內空無一人,於是這才想到,恐怕酒徒用計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救走了何瀟瀟。
因為若是何瀟瀟單獨跑了,或被什麼人營救走了,那必然酒徒還在房中,或者說酒徒的屍體還在房中,可幹淨得什麼也沒有。而後風毒源追出去,發現客棧馬廄少了兩匹,因此更加肯定了客棧之中必然有一個人和何瀟瀟一同離開了。
所以風毒源追上兩人後,才會不顧暴露身份地貿然出手,可出手後卻是這等境遇,不由說到:“不僅心機之深,恐怕法力也不弱於我幾分。剛才我追過來時,除何瀟瀟以外,還有一人,是個身著青衣的男子,應該和那個酒徒是同一個人,幾招下來我竟十分吃力。”
“那她們跑了怎麼辦?”大胡子緊張地問到。
卻見到風毒源對另外幾人下令道:“搜尋方圓三十裏地的地方,她們跑不了,她們中了我萬毒宗屍散毒煙,跑不了多久。”
大胡子聽到風毒源的指令,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原來二當家還留有一手啊,不然我還以為真讓她們給跑了。”
“哼,你倒是悠閑,先前說好的,你們獨流海幫我們萬毒宗偷天火鏡,結果你們手腳如此不利索,竟留下了蛛絲馬跡。要不是我在萬毒宗境內接應,你們早就被人發現了。”風毒源背著手,對大胡子竟是蔑視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