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對持著,分明可見周邊的燭光伴隨著熾烈的氣氛,微微顫動,不知多久,一滴熱蠟滴落在燭台一旁,蕩開了一朵豔紅的花朵。
靜默,除了靜默什麼也沒有,蠟燭在燃燒,卻感覺不到溫度,室內甚是冰冷,好像結成了霜花。
蘭馨沒有開玩笑,她這次的眼眸沒有盈盈笑意,那認真的模樣沒有退讓的意思,第一次少了往日那種狡猾、耍小聰明的模樣。
黑霜望著她,是啊,他差點忘了,她有多固執,兩年前她也做過類似這樣的事。想到這裏,黑霜放開了手,歎了口氣,鬆了鬆緊咬的牙關:“你想要我怎麼樣?”
黑霜退讓了,因為眼前這個女子是絕對不可以失去的人。
蘭馨愣愣地聽著他的話,莫名眼眶再次濕潤,因為他給的無限寵愛實在太誘人了,實在讓人舍不得離開。黑霜總是能這麼不經意抓住蘭馨的心,讓她想固執都無可奈何。
蘭馨突然間想抱抱他,摸黑的撲了過去,被黑霜接在懷裏,隻見到他撫著她的長發:“放你走的事我不會答應,至於其他的都隨你。”
“嗯。”蘭馨埋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淚如雨下。
這一夜說漫長也漫長,說短暫也很短暫,她就這樣依偎在黑霜懷裏,哪也不想去,還能去哪呢,他的懷抱就是最好的歸屬。
“那霜哥哥答應我,先把給我治眼睛的事情放一邊。”
“好。”黑霜點了點頭,疼惜地摟著她,唇角微微抿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一陣清淡的甜香流過黑霜的鼻息,他又輕輕開口道,“那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蘭馨嗯了一聲,空洞的眼神沒有聚焦,但是心中卻看得清楚,暖暖回響。隻聽黑霜再次說到:“我不允許你再做任何讓自己陷入危機的事情。”
蘭馨使勁地點了點頭,伴隨著燭光,淚滴晶瑩。最後,這一夜的燭火終慢慢燃盡。
…
第二日,顏子墨大清早便跟蘭馨道了別,隻隨意說了幾句宗裏有事要處理便匆匆回去了,回去之前也再沒跟黑霜打過招呼。
顏子墨走後,蘭馨問到黑霜:“霜哥哥,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回去?”黑霜淡淡一笑,昨晚事後,她今天怎麼老實了這麼多,不過,也算想得明白,她是怕自己看不見在這裏拖累他,所以還不如趕快回懸域去,老老實實呆著,所以黑霜反而笑到,“誰跟你說要回去了?”
蘭馨揪著黑霜的衣角,眼睛直直的對著前方,反正她轉不轉頭都一樣,隻能憑感覺抓著黑霜的手問到:“那我們現在去哪?”
“去荊棘城。”黑霜淡淡回答到,隨即再次調侃地問到,“怎麼?少使查到一半的事情就不查了,幫到一半的事情也準備撂攤子了嗎?我認識的衛蘭馨可不是這樣的。”
“可是…”蘭馨語塞,她自然是不想對黑白海的事不管不顧,但現在的情況她還能做什麼,一個瞎子跟著,根本就是帶著一個危險。
她的氣焰、驕傲在今天顯得實在不足,黑霜看在眼裏,牽緊她的手說到:“你還不相信你的夫君我嗎?還能讓你再遇到危險不成?而且,我這次來也不全是來找你,我去荊棘城還有別的事。”
在黑霜的手掌中,蘭馨不安定的心有安定了下來,點點頭勉強露出了一道微笑。好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於是,此次三人又再次起行,不過換了一個人。而因為這個人更換後,不知道為什麼,風毒源卻沒有出現過,大抵也是不敢靠近,於是這一路走得比較並不艱辛。
何瀟瀟也跟著他們,因為她不知道她現在還能去哪,走一步算一步。對於蘭馨的眼睛,她是心中有愧的,原本也想跟顏子墨打聽治療蘭馨眼睛的辦法,就算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隻是顏子墨也不知道,她又能做什麼。
相比何瀟瀟,前兩兩人倒是輕鬆多了,黑霜不敢放蘭馨一個人騎馬,因此兩人駕著無雙在前麵前行,倍感愜意。反倒何瀟瀟心裏本就一直愧疚,再加上還要看著前麵兩人秀恩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跟著他們做什麼。
在通往荊棘城的路上,不少見到一些難民,像大多都是從荊棘城跑出來,因為荊棘城裏的瘟疫。所以這會兒整條路上除了見到他們三人是往荊棘城走去外,其他人都是往方法向走。
黑霜看著一路從他們身邊經過的難民,大抵可以想象城中景象,必然到處白布懸掛,不過荊棘城是萬毒宗的地盤,向來有無主之說,恐怕城中的城主也是不管事的,死再多人,也沒有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