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果然發怒,“什麼都不知道?那你是如何做這個繼母的?太傅是我朝棟梁,你若是不能讓他無後顧之憂,哀家少不得要替他做這個主!”
“太後饒命!”楊氏嚇得大驚失色,跪趴在地上,大聲叫著。
“楊氏為母不仁,今褫奪其二品誥命封號,責令禁足三月反省以儆效尤。爾等看顧後宅不利,降為三品誥命。”
顧夫人幾人紛紛下跪謝恩,唯有楊氏哀嚎不已:“太後,臣婦知道錯了,求太後開恩啊!太後!”
太後心裏深深的為太傅感到不值,這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居然是他的正妻,她不耐煩的揮手道:“拖下去!”
太傅府上,管家琢磨著,這表小姐抬進六王府為妾,是絕對不可以從師府出門的,否則這師府的門風可就徹底敗壞了!
不過他隻是一介下人,雖然大小姐臨走時給了他便宜行事的權利,但麵對楊氏,他到底開不了這個口。
正當他焦急的踱步走來走去的時候,一道太後懿旨到了師府,褫奪了楊氏的誥命封號,管家冷眼瞧著,覺得這回應該是可以了!
楊氏被奪了誥命,又受到管家的欺辱,生生被氣的一口老血噴出!
楊府門第低,見養在師府的大小姐被送了回來,那些不服氣的小姐妹一個個都來落井下石,楊玉茵心裏的一腔憤恨全都灑在了師傾城身上。若不是師傾城授意,師府一個小小的管家,怎麼可能生出那樣的心思?敢跟當家主母對著幹?
“呦,我說大姐姐,真以為進了那高人一等的府邸,你就變得比我們高貴起來了不成?還不是要從我楊府出門,抬出去給人做妾。”
“可不是?還是出門前就給人壞了身子的,這要從咱們府裏出門,我們幾人的名聲大約也不好了。真是一人自甘墮落,帶累我們一府的人!”
楊玉茵上齒死死地咬住下唇,“滾!”
“切,沒有小姐的命,倒是養成了小姐的脾氣,這樣可不好!到了六王府還是低調做人,畢竟隻是侍妾呢!”
楊玉茵豁然站起來,揚手就給對麵的人一巴掌,冷聲說道:“我就是為妾,也比你們高貴!六王府那樣尊貴的地方,你們想去也去不得!到時候隻怕你們的婚事還需得仰仗我,到時候,你們若還能這般肆無忌憚在我麵前說這些個,我敬你們好本事!”
說完看也不看幾人,吩咐道:“柳芽,送客!”
烈日照著在頭頂照著,天氣炎熱的有些不正常,院子裏的樹木都像是失去了水分,變得有些幹枯。
一抬轎子,毫無裝飾,就這般靜悄悄的自楊府後院抬出,又靜悄悄的入了六王府後院。沒有掛紅披彩的,也沒有爆竹燃放,日頭分明烈的很,楊玉茵卻感覺心裏淒淒冷冷。
晚上明玄宇回府,便進了楊玉茵的院子,“委屈你了。”
短短四個字,便叫楊玉茵覺得諸多的冷遇都是值得的!
杜雪的婚期排在年後,聽說楊玉茵已經入府,氣的又將屋子裏的一套上等瓷器砸爛!
而遠在北地的圖魯王宮,今晚卻是敲鑼打鼓一片熱鬧非凡。今日便是阿琳朵和魯達齊亞舉行婚禮的大好日子,狄雲和狄娜隨侍左右,而她則被留在屋子裏休息。
她換上一襲黑衣,出了屋子。
圖魯王宮裏麵的構造確實十分複雜,且今晚的氣氛非常不一般。隱藏在熱鬧背後的,似乎是風雨欲來的動蕩。
若是辰鎮南真的在圖魯王宮,並且改變了容貌的話,混跡在下人之中才是最好的選擇。師傾城這般想著,已經從主宮殿退了出來,準備去宮人居所一一查看。
“吱呀……”
門被打開,師傾城閃身避到隱蔽之處,聽腳步聲,一前一後,應是兩個人。
“今夜他們能成事嗎?”
“不管能不能,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過了片刻,還是剛剛那個聲音,說道:“這裏就是賢王魯達齊亞的宮殿,晚上他會與新夫人在此飲過交杯酒,我們就藏身此處。”
“為何要對賢王下手?讓他們內鬥,兩敗俱傷不好嗎?”
“圖魯國賢王心性狠戾,他想利用今日奪宮,若真叫他成事,皓月與圖魯的戰事必然擴大,到時候還是無辜百姓受累。而圖魯王與賢王相比,不論是心智還是實力,都處在下風,我們必須阻止。”
師傾城從二人對話中,倒是可以猜測,這兩人必定是辰鎮南和辰憶情了。
而圖魯王和賢王應該都選擇了今日發動宮變,圖魯王想要一舉拿下賢王,鞏固自己的政權,而賢王也不甘總是居於其後,想要幹掉圖魯王,自己當家作主。
怪不得,她總是感覺到一股不一般的氣氛。
她從暗處走出一些,恰能看到而人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