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惜一回家就被晏懷安堵住了。晏懷安問她到底怎麼回事。雲惜自然是莫名其妙:“什麼怎麼回事?”
“你在綺花苑。”
雲惜一愣,心想他怎麼知道的?
不過她反應很快,立即反詰:“啊,好啊晏懷安,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你居然去綺花苑?!”
晏懷安被這麼一問也漲紅了臉:“對,我就是故意去的!”
“你、你還好意思講!”
“哼,我去也是找你,不會找別人。”
“晏!懷!安!”雲惜滿臉羞紅,他這話不是把自己跟那些妓女們相提並論了麼?
“怎麼了?曉得害臊了?”晏懷安自己害臊得不行,但還是理直氣壯:“害臊還往那裏鑽。我今天可是專程去找你的。”
“找我幹嘛?”
“你先回答我——你去綺花苑幹嘛?”
“我?去畫畫。”
“畫畫?”
晏懷安雖然已經知道是畫畫,但心道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於是抬高了聲量:“你居然在綺花苑……給人畫畫?”
雲惜很奇怪,心想:這事兒有那麼難理解嗎?
晏懷安神神秘秘的:“雲惜,你不缺錢吧?”
“這不是錢的事。我就是喜歡。”
“啊?你喜歡……你可以跟我說。”
“說什麼?”雲惜心說,你又不通丹青。
“說你喜歡那啥,我其實可以幫忙……”
“你幫忙?幫我什麼忙?”
“唉,雲惜,我男你女,還能幫啥,當然是幫你實現……你畫的那些唄。”
雲惜越想越不明白,有些不耐煩了:“晏懷安,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晏懷安咳嗽一聲,紅著臉,卻大言不慚:“你去綺花苑畫畫,那不就是……哎呀就是不穿衣服,然後男那女女看了都喜歡的那種畫嘛……”
“讓男女都喜歡……”
雲惜漸漸明白了過來:“晏懷安,你說的該不會是……”
“哎呀,就是春……”
雲惜伸手就是一個耳光。
“流氓!”
晏懷安知道春宮,也是衙門裏其他同僚那兒聽來的。
他沒看過,隻是有一次搜捕行動從一個大官的家裏搜出來好多。那些春宮是外地官員給京城大官“雅賄”的證據,據說還是從前一個著名畫家畫的,雖然衙門裏的同僚因為晏懷安年紀小不給看,但還是讓他很大開了一下眼界。
從那時候他就擔心,要是雲惜也開始畫春宮了怎麼辦……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幫她。
至少總不能讓別人“幫”她吧?
所以晏懷安發現雲惜去綺花苑,就有不好的聯想。後來聽說她是去畫畫的,內心裏第一反應是畫那個。
“不是畫春宮那能是畫什麼啊?”晏懷安不依不饒,“我明明看見了,你畫畫就畫畫,怎麼裏邊還有繩子、蠟燭、木板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晏懷安是真看見了,龜公從裏頭退出來,以及呂良輔進門出門的那些時間,足夠他伸著脖子把裏頭情況看清楚些。
“喲,晏懷安!”雲惜從前去買畫集,不小心從東洋的泊來畫裏看到過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晏懷安這麼一說,她立即回想起這些來,立馬羞紅了臉。她沒想到晏懷安也知道……不過話說回來,兩人都是大人了,這年紀有孩子的都不少,知道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