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昏睡了兩天,第三天下午回到了陸府。
蔣實和眾下人站在大門口迎接道:“恭迎陸公子回府。”
小飛跑上前接過車夫遞過來的包袱,走到花欣身邊問:“公子在溫泉山莊玩兒的開心嗎?”
花欣笑笑:“開心。”說完走進府裏,下人跟在身後一齊進府。
“小煜他們現在應該在茶館吧?”花欣問道。
蔣實回道:“幻彩姑娘和雲鳳姑娘一早出門就沒有回來,小煜公子中午吃過飯後才趕去茶館。”
花欣伸伸懶腰往自己屋裏走去:“吩咐下人打些熱水來,我想先沐浴更衣。”
花欣洗了個熱水澡後換上幹淨衣服,天氣已有些涼意,衣服也穿的厚了些。
花欣打開門走出去對著門外候著的下人道:“我出去走走,不用跟著我了。”
走出大門後隨意的在街上逛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琴莊。
花欣抬眼看著頭頂上方的匾額,“我倒是沒注意過,你這琴莊怎的起名叫蕪琴莊呢?”
琴莊老板本來正百無聊賴的趴在櫃台上打瞌睡,聽到有人說話這才撐起身子:“客人想要什麼琴?”
花欣衝著沈烜笑笑:“既是無琴,何來賣琴?”
沈烜看清來人,知道是花欣也就無需客氣了,倚在櫃台邊:“懷中無琴,心中有琴才是撫琴的最高境界。”
花欣仰頭摸著耳朵問:“不知琴殤是否已達到此境界了呢?”
沈烜收起笑容:“你都知道了?”
“從別人口中得知的並非是事實呀,我隻不過有些好奇你怎麼能說輸就輸了呢?”花欣一臉探尋的表情望著沈烜,明明琴藝依舊如此精湛,卻仍要守著一個小琴莊過活,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烜沉默的走到一把古琴前坐下,十指輕搭在琴弦上猛地一撥,清亮的琴聲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來,花欣整個人仿佛都置身於高山之上,耳邊細流飛濺,頓覺心曠神怡。
沈烜按住琴弦:“琴殤不傷,我又何必還占著琴殤的美名呢?”
花欣麵露古怪之色疑惑道:“為什麼非要奏出那麼悲傷的琴音呢?難道人生就隻有痛苦了麼?”
沈烜仰頭看她,花欣見他好像沒有聽懂自己的話便解釋道:“文人墨客多以抒悲懷來排遣憤懣,那些總是抱怨生不逢時、世無伯樂的人整日鬱鬱寡歡、傷春悲秋,看似風姿傲骨,其實不過是在逃避罷了。”
花欣趴在桌子上麵對著沈烜道:“要我看,能直麵慘淡人生、正視淋漓的獻血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我們不光要麵對它,還要戰勝它。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
沈烜眼睛一亮:“你剛說的是首詩?”
花欣一愣,點點頭:“啊,是。”
“什麼名字?快寫下來。”沈烜著急忙慌的跑到櫃台拿出紙筆遞給花欣。
花欣看他那麼激動也不好多說什麼,把《將進酒》一詩完完整整的寫了下來。
沈烜拿起紙讚歎道:“誰人能寫出如此縱情肆意的詩?”
花欣托著下巴咬著自己的小拇指咧著嘴壞笑:“我啊。”
沈烜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花欣,花欣嘟著嘴拍桌:“你不相信?!”
沈烜搖頭輕“哼”一聲,坐下閉上眼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