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陌笙整個人都崩潰了。
一旁的蔣捷雯本來隻是一心看著喬杉，如今也被餘陌笙的反常吸引了過去，趕緊搖了搖她的肩膀。
“師傅？師傅？你怎麼了師傅？”
餘陌笙沒有說話，蔣捷雯幹脆用手將她的臉捧了起來，著急道：“師傅？你說句話呀師傅！你別嚇我！”
站在陽台的錢千珺也被這突然的意外嚇到了，向她們看過來，卻又礙於喬杉的存在，不能直接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餘陌笙呆呆的，她雖然心中大痛，但畢竟不像是喬杉那樣徹底意識不清，如今看見蔣捷雯著急詢問的樣子，她慢慢伸出手，將蔣捷雯的手拂開，嘴唇囁嚅著，輕聲道。
“喬杉……”
她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太小了，就連對麵密切注視著他的蔣捷雯都聽不清楚，隻能疑惑的詢問：“什麼？師傅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清楚。”
“喬杉……”
餘陌笙呆呆的重複著，臉也再次看向了病床上的喬杉。
她的雙眼混濁而無神，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偶，看起來暗淡到了極點。
“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害了所有人……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米朵……小俊……喬杉……對不起……對不起……”
“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不停的呢喃著，而這次，蔣捷雯也總算聽清楚了她說的話。
“師傅！”
趕緊抓住餘陌笙的手，蔣捷雯的聲音痛苦極了：“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師傅！這不能怪你啊，就算要怪，也隻能怪背地裏策劃了這所有一切陰謀的人！”
看到餘陌笙這副樣子，蔣捷雯簡直心痛到了極點！
餘陌笙如今的痛苦、如今的悲傷，恐怕沒有每一個人會比蔣捷雯更能身同感受！
畢竟，喬杉不僅僅是餘陌笙朝夕相處、榮辱與共的徒弟，同樣也是和藹可親、溫柔認真的指導過蔣捷雯那麼多知識的師姐！
就連其實根本與這件事無關的蔣捷雯都會忍不住在心裏想，如果自己當初執著一點要求喬杉跟她們一起來A市，如果她們能夠在一發現有人在針對餘陌笙的時候就及時想到喬杉的處境，如果她們能夠在一得知喬杉失聯的第一時間就發動大量人手開始尋找喬杉的下落……
是不是，喬杉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是不是，喬杉就能早一點從可怕的折磨中解脫。
是不是，喬杉從一開始就不會落入那個幕後人的魔爪……
蔣捷雯倏的落下淚來。
明知道世界上根本沒有那麼多如果和假設，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天天祈禱著能有後悔藥和時光機。
可是理智雖然十分清楚這樣的責備毫無作用，但情感上，蔣捷雯卻還是止不住的會去想這些，想到就連自己都會責備自己，為喬杉的現狀感到心痛不已，那麼被喬杉深深信任著、依賴著的餘陌笙，被喬杉即便神誌不清的時候仍然會下意識的一聲聲念著自己名字的餘陌笙，內心又會是怎樣一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