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嚨還是很沙啞,一說話就像是破鑼嗓子一樣,而且最多隻能發出一些比較簡單不連續的單音節,因此這些話在蔣捷雯和錢千珺聽起來簡直是一臉懵逼,根本不懂她是什麼意思,隻有跟喬杉默契極佳的餘陌笙才知道,她是在問自己之前說過的莫玉筱在哪裏。
想到之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跑來工作室找自己認錯的莫玉筱,餘陌笙的臉就忍不住冷了下來,聲音也有些冷硬:“她……她背叛了我,這次出事,就是背後的人唆使她離開工作室,在背後冒充你搗鬼!”
喬杉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下一刻,她的身體也忍不住顫了顫,仿佛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看到她的樣子,餘陌笙趕緊轉移了話題,畢竟喬杉剛醒,再讓她回憶起當初的痛苦經曆實在是太為難人了,她雖然再想知道當初喬杉失蹤的具體細節和喬杉父母的事情,也不想看著剛剛蘇醒的喬杉又再次陷入痛苦絕望的回憶中去。
“喬杉,你都不知道,剛才你把千珺打得有多慘!”
臉上努力掛起一抹微笑,餘陌笙嘟起嘴,示意她看向那邊一片狼藉的陽台,心裏還有些後怕:“你剛才像發了瘋一樣要從那個欄杆那裏爬出去,我們怎麼都攔不住,錢千珺更是,一上去就被你各種拳腳亂踢,還拿書砸他!”
喬杉微微睜大了眼睛,看看餘陌笙,又看了看站在旁邊一臉無辜的錢千珺,臉上的表情很是呆萌,好像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蔣捷雯想到剛才的畫麵,心裏也是簌簌的冒冷汗,“是呀師姐,我們剛才都被你嚇死了!生怕你發瘋,跳下去呢!”
“咳咳……”
突然成為話題焦點的錢千珺忍不住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摸了摸袖口幹巴巴的說道:“這份見麵禮……有點重。”
喬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輕張開嘴,向他比了一個對不起的口型。
餘陌笙微笑著摸了摸喬杉的臉,道:“喬杉,你別覺得不好意思,千珺可皮糙肉厚著呢,死不了!再說了,帶他來也是我下的一步險棋,誰知道,效果會這麼好!”
“咳咳,師傅!”
看餘陌笙已經開心得什麼都往外說了,蔣捷雯趕緊咳嗽一聲,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別說了,餘陌笙這才後知後覺的閉上嘴,但喬杉還是疑惑的看了過來。
“險、險棋……什麼……”
“額……”
餘陌笙有些尷尬的頓了一下,畢竟在病人麵前坦白說自己為了效率故意去做可能會讓她受到更大傷害的事,實在是太尷尬了;更何況,一個病人剛醒,於情於理也不應該和她說治療相關的事。
但既然喬杉都這麼問出來了,頓了頓,餘陌笙到底還是實話實說道:“其實,如果按照正常的治療療程走,你還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是我實在憋不住了,所以才采用了非常規的辦法,想著帶千珺來刺激刺激你,說不定就能……”
喬杉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倒是餘陌笙被她的反應嚇得趕緊問道:“喬杉,你沒有生氣吧?我這樣自作主張是不好,太冒險了,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喬杉就已經打斷了她:“謝……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