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先帶回去休息。”
孟知秋偏頭吩咐道。
然而那婦人與村民卻阻擾不放。
“不行,那妖孽必須要燒死!她就是妖孽,就是妖孽啊!”
“妖孽?嗬…我未見她行凶,卻隻見你們以多欺少,草芥人命。”
忽而,一直沉默不語的宴無枝出聲說道,這話,不僅是說給這些愚昧的村民聽,還有周遭那些瞧著他的眾師兄弟們!
“未行凶?那是你們沒見到呀,哎呀,村長,你快說句話,鐵牛母子可不能白白的死了啊,還有咱們村子裏的這些個牲口,這,這都是命啊…”
村長拄著拐杖,微微偏過了頭去,良久,歎息一聲道。
“行了,既已請了鳳岐山的人來了,這件事便就交給鳳岐修士去查吧。”
“可不行啊…”
“不行啊村長…”
“就是啊,那怎麼行。”
“諸位放心,人既已交給我們,便不會讓她跑掉,若她真有罪責,我鳳岐眾人自不會放過她,可若證實她並無罪過,那麼…你們此刻燒死了她,便是草芥人命!你們確定要背負上一條人命麼?”
嶽文豪出聲道,他是鳳岐大師兄,向來最是叫人信服,是這一輩四門之中的佼佼者,雖資質比之孟知秋來稍遜色了些,但也算是個中翹楚了。
若說他心中對孟知秋沒有半點嫉妒的話,那是假的!
玉清仙君門下首徒,盡得仙君真傳,又有各種仙靈之物加持,便連掌門真人都對她包容三分,甚至,她在鳳岐山的那些小師弟們之中的聲望都要蓋過嶽文豪去了。
隻是…嫉妒遠比不上愛慕之情。
待渡過了築基期,他請掌門真人出麵提親。
道人者、山野世外之人也,本應獨處一室,孤獨終老,而修真養性。然現實之中卻遠非如此耳。
修道之士亦可以結親,隻是多為憾者,其情緣諸多不順,不是半途而崩離,便是彼此而克終,更乏琴瑟之歡。究其原因,便是修道之士命運多舛,且多孤多煞,因此姻緣感情亦多不順,乃先天之數。
然,漫漫長河之中,有些修道者結成道侶,一同雙修,修煉速度和功法要事半功倍,且一旦結為道侶,再想分開,尤其是在結嬰之後,那後果不是一般修士可能承受的!
需得舍一半修為,廢去一身修為,割舍給另一半,又或者,道侶生死,那麼另一個便也命不長久。
故而,行道之人、勿論男女乾坤,其擇夫與妻,擇偶及侶,都需要萬分謹慎!
此時,一眾村民皆無人言語,便由著鳳岐山的一眾人等將那昏迷的女子帶走。
一行人在村長的安排下住進了村子裏唯一的一所三清廟觀,廟觀簡陋,但香火還算旺盛,往日都是村子裏的人輪流打掃。
他們也不需什麼廂房,便各自在蒲團上打坐入定即可。
嶽文豪將那女子的情況稍稍檢查一番,說道。
“無大礙,隻是昏迷,應該很快便會醒來。”
孟知秋微微點頭,抬眸四看,隻瞧著宴無枝獨自抱著雙臂靠在門框上,背對著她,瞧著外麵。
他不願意跟那些師兄弟們親近,反正他們也是不喜他的,他也省的去討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