鈡玉籬很不給麵子的大笑出聲,一時間便熱鬧打趣起來,隨後而來的君無塵和鈡莫白都是有見過的。
對於宴無枝,倒也不似初見時那般有成見,就如孟知秋所言,權當是一個普通的小師弟便罷了。
宴無枝也與兩人微九六微拱手作揖,喚了聲。
“君師兄,鈡師姐。”
他也算是個嘴甜的了,見著便喚師兄、師姐,雖說君無塵心裏多少還有些芥蒂,但鈡莫白卻待宴無枝如尋常弟子一般。
管他是魔是妖,他都是孟知秋疼愛的小師弟,是那個被困在鳳岐山一生的小師弟。
“你這小師弟就是個呆頭鵝。”
鈡玉籬無情的嘲笑道,微微轉了轉手腕,道。
“看來這次在比試中能與我一較高下的,也隻有你了。”
“嗬…我還沒見過,這般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上次便是手下敗將,今年還想挨打?”
鈡玉籬咧嘴一笑,眼角微微上揚,好一派洋溢的熱血。
“今年,誰輸誰贏,那可不好說,我也已入築基中期,但你要知道,我是武修,你是劍修,除非你能再突破一境,踏入結丹境,才能有十足把握贏我。”
不過鮮少有人能夠在短時間連破兩個境界,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便是君無塵的那個小師叔都不敢這麼囂張。
孟知秋隻是輕笑一聲,搖晃著折扇,笑而不語。
忽而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傳來,隱隱伴著兩聲輕咳。
眾人隨即看去,果然是那陸沐,便是端端的坐在那輪椅上,都掩不住他周身貴公子的氣息。
一襲淺黃色長衫,隨風而動,頭戴玉冠,皮膚白皙的如那剝了殼的雞蛋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宴無枝瞧著他的第一眼便覺著不喜,這種感覺與見到嶽文豪時不一樣。
對於嶽文豪,他是不屑且不放在眼中的。
但眼前這人,宴無枝是第一眼便生出了厭惡之感。
尤其是那陸沐旁若無人的喚了一聲“阿秋…”
阿秋,阿秋,那是他多少次想喚卻哽在喉中,無法言出的稱呼啊。
孟知秋收起了折扇,腳步輕盈的走到了陸沐身側。
“你終於舍得出山了?”
陸沐似乎生來便帶了一些出塵飄逸之氣質,那眼神瞧在人身上,都有種聖光普照的感覺。
微微揚唇淺笑時,嘴角的弧度都是恰到好處的。
在他麵前,連向來潑皮的鈡玉籬都不那麼放肆了,也隻有孟知秋還能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模樣。
“道術大比,我豈能不來,再者,這次事關後山那個,換了旁人來,我不放心。”
“你莫不是在擔心我?”
孟知秋將是下一任劍尊之選,肩負重任,這件事,這幾人也都知曉,故而,這十幾年來,孟知秋是一刻也不曾懈怠的刻苦修煉。
而陸沐,將她的每一個進步和收獲都看在眼裏。
“孟知秋,有你這般臉皮厚的麼?”
翻了個白眼,鈡玉籬到底是忍受不了孟知秋的厚臉皮。
一時間,幾人輕笑出聲,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
陸沐的視線溫柔而又充滿聖光的落在了宴無枝的身上。
“他…便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