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見到其他人?”
陸沐眸光微閃,似有些躲避孟知秋的視線。
他向來是不會說謊的,寧願不說,也不願說謊話來欺騙孟知秋。
看到他這般模樣,孟知秋心裏“咯噔…”一下,抓住他的袖子,緊張的問道。
“可見著了?”
“師姐…師、師兄弟們…都像是中魔了一樣,互相殘殺了起來…個個都不要命了似的,想要至對方與死地…”
“所以呢?”
孟知秋轉頭看向那說話的鳳岐弟子,鳳眸微眯,隱隱透著幾分淩厲。
弟子似乎有些懼怕這樣淩厲的孟知秋,微微縮了縮腦袋,垂眸道。
“我…我謹記師門不得私鬥殘殺,不敢冒犯…但…但師兄弟們都瘋了…”
“你殺了他們?”
“不…我沒有,師姐,我真沒有,我…”
目光閃躲,最後再招架不住,崩潰的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我阻止不了…我傷了人…師姐…嗚嗚嗚…對不起師姐,我傷了師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清醒過來就看到我的劍插在了師兄的胸口上,我…我嚇壞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不知道師兄死活,我就…就跑了…後來我就遇到了陸師兄…再然後陸師兄就帶我找到了這。”
“師姐,陳師兄也是被夢魘所控,他也不是故意的。”
難得宴無枝會幫這位陳師兄說話。
他記得,所有人都欺負他時,這位陳師兄並沒有動手,雖懦弱的沒有勸阻。
但由此可見,這人沒膽子故意傷人。
孟知秋臉色鐵青,握著長劍的手緊了又緊,深呼吸了一番,稍稍平複了心緒,這才說道。
“在什麼位置,不論生死,我要帶你們出去。”
姓陳的弟子抬起腦袋,淚眼汪汪的看著孟知秋,指了個方向。
“我與你一去去吧。”
陸沐說道,卻被孟知秋拒絕了。
“看到烽火也許還會有人過來,你們留在這,我會一路留下記號,若找不到人,我便原路而反。還有嶽師兄昏迷未醒,得多勞煩你照看。”
略微思忖,陸沐隻得點頭。
“也好,一切小心。”
倒是一旁的宴無枝,當即便挺身而出,道。
“那師姐,我跟你一塊去吧,這裏有陸師兄和陳師兄照應,我與你一塊,也好有個照應。”
孟知秋有些猶豫,看了看傷殘了的幾人,但宴無枝修行薄弱,若有什麼,確實也護不了他們。
陸沐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縮成拳,誰也沒有發現這細小的動作。尤其是在看到孟知秋微微點了頭,然後囑咐了兩句,便帶著宴無枝向方才陳師弟指的方向找去。
森林裏最難辨別方向,更何況是在沒有任何標誌性的指引之物的情況下。
“師姐,這條路我們剛才走過,你看…”
忽然,宴無枝指著一棵大樹,摸了下上麵之前自己刻下的印痕。
他們剛才就是因為迷了路,一直兜圈子,才停下來休息的。
而陸沐和陳師兄又是因為看到烽火才尋到了他們。
轉頭看向來時的方向,哪裏還看得到什麼烽火…
“師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