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趕到夜星宮:
蜀逸逆身而立,正午璀璨的陽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璀璨而奪目,一頭漆黑的長發散開在主人的周身,發尖沐浴在瑩然的光輝下,發出金色的光澤。
安瑤感到若不是童年淒慘的遭遇,蜀逸本該像名字一樣是個耀眼而幸福的人。
“參見教主。”
教主聞聲微微側首,陽光籠罩在他白皙的麵龐,將眉睫染出靡麗的金色,下麵的眸子更是流金溢彩,像一塵不染的仙,奪目的紅袍又讓他化身為攝人心魄的妖精。靡顏膩理便應是如此了吧。紅潤的嘴唇吐出:
“本尊在終南山收購馬時,順帶重創了蜀珂的禁衛軍,目前煙港適逢洪災,而蜀珂的官員卻搪塞差事,將賑災款收入囊中,我命你去洲壩將顒放出,百姓名不聊生,利於我們的大業。若是你在洲壩遇險也不要有後顧之憂,因為本尊將你的珞珞姐姐接來教中,本尊會替你照顧好她的。”
教主拍拍手後,一名衣著桃粉曲裾深衣的女子緩步而來,黝黑的麵龐,稀疏的眉毛,節約臉部資源的眼睛,山根塌陷而鼻孔彌補了山根塌陷的臉部麵積,兩顆門牙爭相出來透氣,身形消瘦。本來粉色就顯黑,這女子皮膚黝黑還穿,可以說是勇氣可嘉了。
安瑤佩服教主居然能找來這樣的女子的同時,大概也明白,這就是教主口中的“珞珞姐姐”了。
粉衣女子緩緩靠近教主:“小遠,你就放心去吧,教主待我極好的。”說完流露出花癡的目光,本就不嚴實的嘴角還有可疑的液體。
安瑤覺得她再看一會這“珞珞姐姐”就真的狗帶了。於是匆匆“屬下告退。”
安瑤帶著顒和前來蹭飯的黎槨告別,黎槨說:“這顆解毒丹你帶上吧,說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安瑤先抵達了煙港,災民們流離失所,大人小孩都餓得骨瘦如柴,沿路甚至還有賣身葬父的男子和女子。
安瑤不忍生靈塗炭,於是運起內功大喊:“風逸教來拯救你們了。”大部分年老的災民們不屑一顧,但隨著安瑤的不斷呐喊,還是有一部分看熱鬧的人跟隨音遙來到決堤的堤壩前,音遙打開顒的籠子:
肥碩的顒能出去透風了,於是展開湖藍色的翅膀正準備起飛,發現身形肥碩的自己已經飛不起來了,於是抖抖羽毛。
但下麵的災民卻傳來竊竊私語:“真是的,我還以為要給我們發糧了。”“看著小夥子挺精神,沒想到腦子有點問題。”“你瞧,這鳥有四隻眼睛。”“這鳥這麼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就在人們議論越來越激烈,甚至有人準備衝上來抓住顒吃掉時。下麵傳來了小孩清脆的聲音:
“爺爺,你看,洪水好像下去了。”
顒一聽人們想吃它,更是努力盯著洪水,洪水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退下去了。
隨著洪水退去,安瑤將顒裝進籠子,以避免顒再造成旱災,起身離開了煙港。
三日後,安瑤返回教中,教主早已在靈化穀等她了,“參見教主,恕屬下無法置煙港和洲壩的萬千百姓生死於不顧。”
“本尊已經給你機會了,可你不珍惜,按率當罰,吃了它”教主給安瑤遞過去了一枚黑色的丹藥。
教主看安瑤不接,就強硬的塞到了安瑤的嘴中,“剩下的一日好好和你的珞珞姐姐告別吧。”
安瑤想過千百種解釋的理由,但萬萬沒想到,教主如此強硬就給自己喂了毒藥。
黎槨過來輕輕拍拍安瑤的肩膀:“教主的毒極為霸道,但念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我這有一枚減輕痛苦的丹藥。”
安瑤沒有接苦笑了一下,開始思考自己:
對於這個陌生的風逸教來說:
本以為自己是不同的,可遊戲規則是蜀逸製定的,自己要麼入局,遵循遊戲規則;要麼被規則審判,最終投向絞刑架。
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安瑤不明白它的規則,為什麼自己明明是善良的,是考慮絕大部分人,可卻要使那麼多人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