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戴佛斯有點被眼前這孩子的聰慧勁給驚到了,但話語並沒出口就被對方打斷。
“況且,我不認為你會投敵。”男孩著,露出了一個隻有他自己懂的笑容。
這話要是正常人,走私犯指不定會有所感動,不過眼前這位隻不過是個不足五歲的孩。盡管這孩看起來非常聰明,但他的話聽起來卻更像是孩童一句單純又美好的想法。
於是戴佛斯隻是幹咳了一聲。
“就算史坦尼斯大人準許我出城,雷德溫的艦隊也始終在城外緊盯著我們,我可不認為他們能給我機會去捕魚。咳咳,孩子,你是叫我去捕魚的對吧?”
“我是叫你去自救。”
藍禮話鋒一轉:“地牢內現在關著七個囚犯,其中兩個還患了灰麟病,你也許能猜到等食物耗盡之後我們麵臨的選擇,那麼你想沒想過,當那些囚犯被吃光了呢?當他們被吃光了之後,我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戴佛斯愣住了,顯然沒想過一個孩能夠出這番殘酷的話,更沒想過男孩話中的含義。
“這裏誰最容易被舍棄呢?是土生土長的自己人,還是……”
戴佛斯聽得喉結滾動。
“我相信史坦尼斯大人不會這麼做。”
“如果你認為你對他的了解比我要深,你大可以去這麼相信。”藍禮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我認為他會死守城堡,死守。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嗎?”
見對方臉色有所變化,藍禮單手支著粗木桌麵,上半身前探,聲音壓得很低。
“想想你來風息堡的目的吧,戴佛斯。冒著被砍頭的危險突破海上那些艦隊的封鎖,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送來一船食物,為的是什麼?是為了讓我們去了解你的肉有多難吃?好吧,也許史坦尼斯不會這麼做,那麼你呢,你會甘心就這麼等下去?你的船翻了,不然也許會獲得一份你應得的回報,可惜就眼下來,你的幫助對我們來根本就不重要。”
“我是一個走私者,我的一生都在冒險。經驗告訴我,不是每次冒險都能有回報。”戴佛斯本能地回答,聲音有所警惕。
“盡管這次是我冒的最大一次險,但我不會因此失望。沒錯,我不會……”
他的肯定,可惜語氣已經暴露出了他的一些真正情緒,所以藍禮聞言後並沒有接對方的話茬,而是撈起凳子上一件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個密封的鐵盒子,暗淡光線下,看起來灰撲撲的毫不起眼。
“現在,補救的機會就在你的手邊,抓緊它,你的冒險會非常值得,相信我,這東西對魚來特別有效。”
“如果你不信。”他著,將另一隻手上始終握著的一個瓷杯放在了鐵罐子旁邊。
“送你條魚,自己去試。”
“我還沒……”
看著推到眼前的兩樣東西,走私犯驚疑地道:“而且這有很多問題——”
“回去好好想想,然後認真嚐試。還不想,那就將東西還給我,你應該能打聽到我住在哪。”藍禮邊叮囑邊滑下長凳。
“這粉末珍貴的很,雖然我還有很多,但你用的時候最好心著點。還有,別忘了這條魚,你知道對現在的風息堡而言這魚可不好搞。”
他最後留下一句話。
“如果你肯幹,那麼這些東西就是你的,隨你怎麼想來源。功勞也是你的,記得保密。”
男孩完就轉身離開了,戴佛斯對此嘴唇顫動,但直到那矮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他也沒想好自己到底該什麼。
呆呆半響,他最終抬手撈起桌上木酒杯,仰頭將裏麵的棕色麥酒一飲而盡,隨後低聲咒罵。
“七層地獄啊,大貴族家的孩子都這麼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