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帝走上台階,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太子蕭乾,"太子,朕記得去熙城賑災的重原是你舉薦的。"
"回父皇,是兒臣舉薦的。"
因為鬱離笙的關係,顧雨也和鬱離笙一樣坐著,從始至終安靜地看著事情地發展,也因此她此刻能清楚地看見蕭帝此時看蕭乾的眼神充滿了研判的味道。
"你舉薦的人現在捅了這麼大一個婁子,你說該如何處置?"
蕭乾抬頭看著蕭帝,"兒臣以為熙城水患一事滋事體大,應徹查。但無論如何,熙城之事兒臣難辭其咎,兒臣願前往熙城處理水患一事,安撫百姓,重建熙城。待兒臣為熙城彌補過錯之後,徹查熙城水患一事,想必也已有結果,屆時兒臣甘願接受應有的懲罰。"
蕭乾的這套說辭不可謂不明智,無論熙城水患一事有何隱情,重原是蕭乾舉薦的,這是事實,所以他擺明態度願意承擔事情後果,接過熙城這個燙手山芋,不僅如此,還甘願接受懲罰,但前提是必須在徹查熙城水患之事以後。這在一定程度平息了蕭曄的怒氣,又暗示熙城水患一事必然另有隱情,同時也為蕭乾自己爭取了時間。
蕭帝掃了眼跪在大殿內的大臣,最後看向同樣跪著的六皇子蕭啟,"啟兒,熙城水患一事由你去徹查,該下獄的下獄,該查辦的查辦,絕不能掉以輕心。至於萬民請書一時……"蕭帝看向蕭曄,"既然太子自請前往賑災,那便由太子前去。"
"兒臣遵旨。"
蕭乾和蕭啟對視一眼,而後恭敬領命。
"都起吧!林驍,你先回去休息。"蕭曄站起身,"朕乏了,就不陪你們了,你們隨意。"
皇後慕容嫣起身站在蕭帝身旁,蕭帝轉向鬱離笙,"讓鬱界主見笑了,今日沒能讓鬱界主以及諸位貴賓盡興,實在慚愧!等有機會,朕再宴請各位。"
鬱離笙和顧雨、秦之洲和獨孤蕁、蘇兮弦早在蕭帝和皇後站起身的時候就已經起身,這會蕭帝開口了,鬱離笙點頭隻說了句,"皇上、皇後娘娘慢走。"
秦之洲、獨孤蕁和蘇兮弦行禮道:"恭送皇上、皇後娘娘。"
蕭帝和皇後點頭,攜手一起走出了逐霄殿。
蕭帝和皇後一走,經曆了剛才那一番變故,皇親大臣們哪還有心思多留,但有蕭乾、赫連薰在又不得按下心思重新坐下。
鬱離笙和秦之洲等人也並不想多留,蕭乾和赫連薰便同他們一道走出了逐霄殿。
蕭帝壽宴出了這麼大的變故,顧雨一直觀察鬱離笙、蕭乾和蕭啟。鬱離笙和蕭乾私下有來往,但這會並沒有過多的交流,而蕭乾和蕭啟之間表麵平和,實則暗潮洶湧。
從六皇子蕭啟跟著蕭帝一起進逐霄殿開始,顧雨隻覺得六皇子長得斯文俊秀,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並不像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可經曆這麼一場變故下來,顧雨隱隱覺得,六皇子並不僅僅像她看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