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從黑拳集會所走出來，漫布在光影林立的樓宇之間。
雨幕順著樓層的縫隙飄落下來，間或有、間或無，形成了一幕幕奇妙的景致。
很多人說賽博世界中，科技雖然異常發達，但是人們的貧富差距卻越來越大。
貧富差距大的環境，並不是說窮人就不能生存，甚至窮人未必不能很好的生存。
隻是當你在街道的底層抬頭的時候，就會自然發現。
你若想要陽光，便隻能等待太陽走到最佳的角度，陽光穿過樓宇時，享受那好不容易灑下的一道的狹光。
雨水也是如此。
雖然高樓之上用了許多的室外淨水設備，用來將雨水潔淨，但是灑下的雨幕聞起來還是有一種輕微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所見過的事物，你們人類絕對無法置信。”
“我目睹戰艦在獵戶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燒，我看著c射線在唐懷瑟之門附近的黑暗中閃耀。”
“但所有這些時刻，終將消失於時光中。”
“一如淚水滑落在雨中。”
唐昕背誦著《銀翼殺手》中的名台詞，心中卻沒有太多的感悟。
雖然我看過來自異星的巨大變異生物，雖然我曾與地獄而來的惡魔為敵，雖然我曾經在屍群中大殺四方。
但是我心裏是明白的，我隻是單純的一個人。
我並不是那宏大的宇宙的一部分，沒有見過太空的浩渺，隻是在這狹小的街道中漫布的一個人而已。
“薇兒！”唐昕喚醒薇兒。
薇兒從雨幕中亮起，不過手中卻舉著一把雨傘。
雨傘隻是虛假的影像，並不能阻擋雨水的滑落。
但是薇兒將雨傘拿在手中，卻使得這一刻顯得溫馨了許多。
“你應該竊取了不少人的記憶吧，讓我來看看有沒有好玩的東西。”唐昕一邊漫布一邊說道。
或者雨天最適合感性，唐昕想。
“遵命！”薇兒可愛的回應道。
她前往圖書館竊取來的可不止是言情小說、也有不少人的記憶資料。
畢竟這個世界最重要的載體便是那些碎片化的記憶資料，經過一些“記憶編輯”的整理，這些記憶碎片像是短篇小說集一樣的變得有條理起來。
若不是這些記憶資料中沒有加入記憶特效將那些人物關聯起來，閱讀這些記憶資料就會像是看一部漫長的人生電影。
隻是每個記憶碎片的主角都不一樣，卻具有著相似的人生軌跡。
畢竟這些記憶編輯就像是信息科技時代推送算法，他們總是習慣將一類相似的事物包裝好。
是的，就是包裝。
用精致的文字描述、配合美好的畫麵、動態的繪聲繪影，再加上全息影像的刺激誘惑。
不止如此。
完全指定好了用戶，恰似明日頭條這種大品牌一般完全分析過一類用戶的喜好，然後再用針對性的文字描述，符合對方品位的審美的美好畫麵，再加上刺激人虛榮的繪聲繪影廣告。
完全的將目標用戶吸引到其中去。
記憶編輯們最擅長此道，
或者說此道乃是他們的工作，他們為了生活必須浸淫於此，成為職業者，成為專家。
他們閱讀了數以千計的記憶，對於人心的弱點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