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離譜，她忍不住分辨，
“我……沒有……”
“沒有？你竟然敢說沒有？”
他越逼越近，眼睛爆出可怕的紅血絲，雙手搖撼著她如同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布娃娃。
暴雨在瞬間肆虐如鞭，她幾乎睜不開眼，卻分明地聽到他格格的咬動牙齒的聲音。
同時他的手指越收越緊，她覺得自己細弱的肩頭，幾乎已快被他捏碎骨頭。
頭好暈，天在旋地在轉，這是連日來不曾好好睡覺和吃飯的惡果。
再加上疼痛的刺激，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
不要暈，不能暈……
她的理智還在添磚加瓦，奈何肉體的堡壘卻已坍塌。
身子一軟，她直直地跌了下去。
有幾秒？三秒還是五秒？
她的意識收攏，發現自己被他牢牢抱在懷中。
他的聲音破碎、空洞又顫抖，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拿你……怎麼辦……老天告訴我……我究竟該要拿你……怎麼辦……”
他的臉上有瀑布在奔騰，她分辨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脆弱無助到絕望的樣子。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跳起來，親吻他的臉，撫慰他的不安。
或者幹脆告訴他，事實的真相……
可是，那會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嗎？
她寧願他仇恨她，寧願他暴怒、痛苦、瘋狂，至少充滿了另一種勃勃的力量。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未曾經曆過的人不會明白。
“求求你……”他繼續抱著她，臉上神情幾近崩潰，
“我哪裏做的不好，求求你告訴我，我會改，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求求你，不要，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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