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雪兒囁嚅地道,趁幹媽不在意,將那把匕首插進牛仔褲後麵的口袋,匆匆離去。
深夜的時候,雪兒坐在窗前。
今晚的月亮分外大分外圓,掛在仿若藍絲絨的天幕上,星星是一顆顆的螢火蟲,眨啊眨著眼,像是小時候看的漫畫圖冊,那麼浪漫絕美的背景。
也是這樣的夜晚,她曾和冷林杉相擁坐在冷府最高的歐式塔頂,互訴衷腸。
那樣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吧?
慢慢地躺回床上,摸出那把匕首,將衣袖鋝起,趁著皎潔的月色,狠狠地對著手腕脈管的位置,切了下去……
血迸濺出來,疼痛如約而至,她痙攣了一下,仍覺得血湧出得不夠快,手握匕首柄,再次切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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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雪兒……你聽得見嗎……睜開眼睛……看看我……”
耳畔傳來溫柔的呼喚,好像冷林杉,但她不敢確認。
冷林杉對她,不是恨之入骨冷漠如冰麼,如何還會這麼溫柔?
費力地睜開眼,眼前人影幢幢,她看的不是非常清楚,可是周圍卻傳來一片歡呼。
“天哪,雪兒,你終於醒來了?”是幹媽喜極而泣的聲音。
“雪兒,要不要喝水?想不想吃什麼東西?”是阿東的聲音,同樣顯得很激動。
喉中幹涸得仿佛利刃在來回切割,雪兒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一條有力的臂膀半托起她,讓她靠在懷中,然後拿過一隻水杯,試了試水溫,慢慢地放在她的唇邊。
她一接觸到杯緣,就伸手搶過杯子,咕嘟嘟地大口灌下。
“慢點喝,沒人跟你搶。”身後的人溫柔說道。
宇文雪兒回頭,接觸到一雙湛藍色的,深不見底的眼眸,手一鬆,杯子應聲跌下。
“林,林杉?”
“是我。”
“我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