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仿佛沒有看到沈夕蓮緊蹙的眉頭,從自己書桌的抽屜裏掏出一管藥膏,“你把衣服脫了吧,我給你擦。”
沈夕蓮聽了連忙搖頭:“這不太好吧,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還是我幫你吧,你自己有些地方夠不著呀。”孟輕歌說道。
“我……”沈夕蓮還想在說什麼,可當她對上孟輕歌的微笑時,忽然就說不來了。
“躺下吧。”孟輕歌還是笑著,可語氣裏已經有一絲堅決。
“好吧。”沈夕蓮心不甘情不願地脫下上衣躺在孟輕歌床上。
“這個藥膏很有效,你睡一覺起來,第二天早上身上就會什麼印跡都沒有了。這樣也好,省得爸媽擔心,你說是嗎,夕蓮?”孟輕歌擠出藥膏細細給她擦上。
沈夕蓮氣得差點吐血,她故意吃魚腥草,受過敏的罪,就是為了想要得到張雪華的愧疚。可孟輕歌言下的意思又是讓她不要告訴別人。所以她當然隻能把這件事憋在心裏,否則她怎麼建立起善解人意乖巧懂事的形象?
“輕歌姐姐,我知道了。”沈夕蓮有氣無力地應道。
“夕蓮真懂事。”孟輕歌冰冷的手指順著沈夕蓮的背往下抹著藥膏,“下次注意點,別又不知道什麼原因就過敏了。”
沈夕蓮覺得孟輕歌的話似乎意有所指,她轉過頭,卻隻在孟輕歌的臉上看到一副關心的神情。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但一想起先前開門,孟輕歌像鬼一樣突然出現的身影,她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輕歌姐姐,差不多了吧。”沈夕蓮問道,現在她隻想趕快回自己的房間。
“藥上好了。你回去睡吧。”孟輕歌放下藥膏說道。
沈夕蓮像兔子一般跳起來,穿上衣服。
“輕歌姐姐晚安。”沈夕蓮臉上充滿感激,朝孟輕歌揮了揮手。
孟輕歌也揮了揮手:“夕蓮晚安。”
“啪。”門被關上。
孟輕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微笑。
剛才給沈夕蓮上藥的時候,研究了一下她的皮膚紋理,還有肌肉緊弛程度,看上去還不錯,拿來試藥的話身體可以堅持很長一段時間呢。
……
第二天一早,孟輕歌第一個下了樓。張嫂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餐了,見到孟輕歌那麼早下樓,有些疑惑。
“張嫂,以後不要做涼拌魚腥草這道菜了。夕蓮……不太喜歡。”孟輕歌有些黯然地笑了笑。
張嫂是張雪華從張家帶過來的傭人,在張雪華小時候,張嫂就已經跟在她身邊了,算起來到現在也有三四十年了,張雪華對她很信任,雖然說是傭人,但在孟家也算有點地位。平時孟輕歌待她十分親切,她也十分喜愛孟輕歌。
張嫂聽後,臉色瞬間一沉。涼拌魚腥草可是孟輕歌親手做的,這個沈夕蓮還嫌東嫌西的,簡直不識好歹。明明昨天在餐桌上,她還注意到沈夕蓮吃了好幾口呢。簡直是個表裏不一的人,之前還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呢。
孟輕歌勉強地微笑著上了樓,張嫂看在眼裏,心中一疼,決定找個機會跟張雪華提醒一下這個沈夕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