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地掛在天際,偶爾有烏雲掠過,不知不覺間,夜色已經漸漸深了。
別墅裏,孟輕歌打開了一盞小小的,昏黃的燈。她雙手拖著錢小莉的腿,徑直上了二樓。打開書房的門後,孟輕歌鬆開了手,把錢小莉扔在地上。她輕輕上前,沒費什麼力氣地就把書櫃的門輕鬆推開。大大的書櫃被推開後,赫然出現了一道窄窄的小門。
孟輕歌滿意地拍了拍手,“吱呀”一聲,把小門打開,然後重新抬起錢小莉的腿,笑容滿麵地走進了小門裏的房間。
這是什麼地方?錢小莉驚恐地打量著這間屋子。
“別害怕。我會溫柔的。”孟輕歌看著錢小莉眼裏驚慌恐懼的神色,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笑著安慰道。
溫柔?恐怕又是漫長的折磨吧。錢小莉心裏充滿了絕望,如果要死,還不如一下子就死個幹淨,舍得受盡折磨。
這間位於書房的密室,不同於地下室的昏暗,裏麵顯得異常明亮。桌子上,櫃子裏整齊地擺列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還有整套的手術刀,甚至還有繪畫用的染料等工具。
屋子的最中間,是一架手術台。
孟輕歌用力地將錢小莉放上了手術台。嘶,該死,左臂又疼了起來。
孟輕歌蹙著眉看向自己的左臂,怎麼一做好事反而會讓自己受傷,這是告訴自己好事做不得,還是做壞事更適合自己?
刺骨的冰涼湧進體內,錢小莉雙眼模糊地看著頭頂的燈,眼淚一串串的流下。
“別怕,死不可怕。你得好好享受一下死亡的過程,那才是最可貴的。一般人還享受不到呢,小莉同學。”孟輕歌笑道。
什麼享受死亡的過程,她才不想呀。
孟輕歌微微俯下身,戴著手套的纖長手指溫柔地一寸一寸劃過了錢小莉的五官,最後停留在幹枯的嘴唇那裏。
“你真的這麼害怕嗎?”孟輕歌似乎有些憂傷地看著她,眼裏有些不忍。
看到孟輕歌不忍的神色,錢小莉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希望。她說不出話,隻能用盡所有力氣點了下頭。
“真是讓人心碎的女孩呢。不過,如果你真的害怕……”孟輕歌話沒說完,眼裏的溫柔不忍突然全部褪去,隻留一下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和陰沉:“那你當初何必那樣做呢?”
錢小莉怔怔地看著孟輕歌,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孟輕歌這麼冰冷陌生的神情。哪怕自己被她折磨時,孟輕歌都是一直保持微笑的,錢小莉渾身僵硬,隻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女似乎渾身冒著刺骨的寒氣,快要將自己凍死。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嗬嗬,瞧我,又忘記正事了。”孟輕歌搖了搖頭,嗬嗬笑著,拿出了一個大罐子,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輕柔,像是在對好朋友說著自己的小秘密一般:“現在我們繼續吧。這個可是很費時間的哦。”
自己這次真的完了。錢小莉心裏想著,絕望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