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想到塌旁還有陽陽,疑惑地望了檸檸一眼。檸檸七巧剔透心,笑道:“主銀,接下來你可能要生氣了。我們倆的身份陽陽早就猜到了,所以這橫財的事也沒瞞著他,而且他在讀的國奧雙語國際學校三年前梅梁心就出不起錢了,如今他十四歲已經讀初中了,都是我從你賬上扣的錢。我自作主張你不會怪我吧?”
這一篇話下來趙玫就算覺得意外也隻得答應,心:他知道我本身就在搞私募,手上又有一百萬美金,恐怕梅梁心和梅大雷皮埃爾也知道了,以後的日子……本想當個隱形富豪,難哪。
雖然對父母有意見,但還是打電話給他們報平安。母親李慧萍接了,聽得出她又驚又喜的聲音。5分鍾後,她來了,一抹汗往椅子上一坐,開門見山:“你爸他外麵有方向了。”
趙玫一呆,他們不是最近在忙著認幹兒子麼。爸爸自打1998年下崗再就業,入了律師行業並不成功,斷斷續續地賺著錢,也沒見他出去交際,怎麼就有方向了?
“他帶著我去你奶奶家爭取拆遷分配的時候,碰見他初中的女同學了,回來一直魂不守舍,你奶奶一套房都不打算分我們,還我生的是孫女又不是孫子,我回來跟他大吵,冷戰了幾。”
趙玫微微搖著頭不敢相信。李慧萍又:“你姑姑不是東西,在你奶奶家對我半真半假地,你老公這下要發了,可以找方向了。”
此時趙玫才接受到這個霹靂:老爸有出軌的苗頭,整棟私房要拆遷,奶奶和諸位姑姑一點兒好處都不打算給我家。趙玫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腦袋一陣暈,身子有點晃。李慧萍站起來扶住她,嗔怪地:“都怪你這個丫頭不爭氣,工作也好婚姻也好,沒一樣讓我們省心的。還被你奶奶嘴,不是男孩給了也是給外人。攤上你們父女倆,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趙玫久病大愈,本就心情不好,當即大吼著把心裏的氣都撒了出來:“究竟是誰造的孽?當然是你們!我讀高中時,有一個學期學費都交不出來,那個時候爸爸失業,躲在圖書館,晚上悄悄回來睡覺,真不知他在幹什麼?現在眼看好日子要來了,他就打算拋妻棄女找初戀去了?沒門!還有,你們結婚後,還是每月把工資60%補貼給奶奶,當時幾個姑子叔叔沒成家有工作,怎麼不見一個補貼家裏?一碗水要端平!你當時就該向奶奶抗議!爭取自己的利益!”
也許是趙玫暴雷似的聲音把她嚇到了,李慧萍站在那裏一分鍾沒動。趙玫憤怒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永遠有恃無恐。吳曉蘋、許自在他們幾個表妹表弟在奶奶家住到初中,奶奶一分錢也沒問他們要過,如今連房子也要給他們。
趙玫走到窗前,努力抑製怒氣,想到:當初媽媽喜歡爸爸愛讀書,一股子書生氣,他們是那個結婚分配房子的年代,爸爸的單位不肯分給他房子,媽媽就往自己單位想辦法,送禮、好話、三番四次地求,總算給了間結婚的房子。一個連婚房都要女方想辦法的男人,二十幾年風風雨雨,剛看到富裕的苗頭就要往外麵尋花頭?
李慧萍見趙玫的眼神越來越冷,哭著:“我跟你奶奶吵過,誰叫你爸站在他老娘那邊。你爸當時老拿離婚威脅我。我要是離了婚,難道要你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麼?不定單位分給我的婚房也要收回。我們50後女人有幾個是離婚的?離婚了回娘家難道父母肯給女兒地方住?我們女人隻能忍,忍才能保住婚姻。要是你是個兒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