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林安什麼都沒說,他不過是元夕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沒資格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她歡喜便好。
“老夫人……”管家和一老嬤嬤匆匆趕來,一臉為難,元夕見狀輕輕歎氣,問,“可是穆老夫人又來了?”
管家和嬤嬤見林安在一旁,欲言又止。
“小林,你先退下。”
“是,夫……老夫人。”
林安看似走了,實則躲在暗中保護元夕,畢竟管家和嬤嬤的臉色委實不大好看。
“怎麼了?”
老嬤嬤眼眶通紅:“哎呀,我的夫人啊,是元家……元家對外公布說,和您恩斷義絕了,至此您再也不是元家的女兒。”
哪怕早已料到了這個結局,元夕的臉色還是不由得白了白。
老嬤嬤連忙扶住元夕,淚水撲簌而落:“夫人啊,而今如何是好?”
元夕深深吸氣,接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淡淡道:“沒什麼,我們早有準備了,不是嗎?”
“可……可……”老嬤嬤不懂,為何元夕和穆炎要如此倔強。
難道回到穆家不好嗎?!
這樣的話,夫人就有人撐腰,有人疼愛,小姐也不用如此“拋頭露麵”,這難道不好?
為何一定要為了所謂的“自由”放棄家族的庇護,放棄一切?
“嬤嬤。”元夕抬眸,眼神清亮又堅定,“我是不會讓炎炎回到穆家,身處樊籠處處受人牽製的。她就該自由自在,隨性而活。”
“但夫人您怎麼辦?這一個月您是沒出去,您不知道外麵說得您多難聽……那些話,那些話……唉,那些話老奴都說話不出口!”
元夕聳肩,一臉不在意。
“有什麼說不出口,無非是喪盡天良的毒婦,死無全屍,必要做個孤魂野鬼之類的。”
嬤嬤神色複雜,若非小將軍能力了得地位超然,說不定夫人要被那些“孝”字打頭的人抓起來處置了。
“管家,你去跟元家說,是我不孝,父母們的養育之恩,元夕來生再報。”
管家怔了怔,大膽接下命令走了。
等管家一離開,嬤嬤便急切地抓著元夕:“夫人啊,您真的不考慮一下?隻要您服個軟,回到侯爺身邊,就一切如舊了。”
“夠了。”元夕冷冷睇著嬤嬤,“一切如舊?如何如舊?你可知道那些年炎炎和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可是……可是您不是心悅侯爺嗎?”
“嬤嬤,”元夕歎氣,眼中毫無波瀾,“那是過去的我,為了年少時的執念,我犧牲了很多,如今我悔悟了,有很多事情,也沒有必要了。”
“您是說……”
“對,我已經不愛他了,我的感情,早已在這十幾年中消散殆盡。”隨著炎炎的死,化成了灰燼,不恨不怨,已是她最後的寬容,“我知道你們還有聯係,你去告訴穆老夫人和侯爺,我和他緣分已盡,他納妾也好,娶妻也罷,都與我無幹。”
嬤嬤一陣尷尬,又聽元夕道:“還有,這時最後一次,如果你以後再做出這樣背主之事,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