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地快步朝著天元商會行去。
路途之中,有許多有趣的東西,他們兩人自然被吸引住了,耽擱了不少的時間,等到快要去天元商會時,天色竟然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大大地、圓圓地月亮慢慢地升起來,掛在半空中,美極了。
蘇落衣遠遠地看著,竟然是看癡了。
就在這時,街道處傳來一陣打人聲,以及辱罵聲。
“嘿——你這個醜八怪,窮鬼,竟然敢偷我的東西,找打!”
路途邊上,一名中年男子正拿著長棍,抽打著一位瘦幹瘦幹的男子,打得很重、很凶殘。
那瘦幹男子整個人卷縮在一起,捂著臉悶不做聲。
他的外貌極其醜陋,不僅滿臉的疙瘩,而且頭發亂糟糟地,遠遠地看著,便是令人惡心得很。
“砰——砰砰——”
如此重的棍子打下來,打得肉都在顫抖,全身上下已經全是血痕,地上也流淌著許多的鮮血,但那人竟然連悶哼一聲也不曾發出,眉頭皺都沒皺一下。
四周陸陸續續地圍觀了不少的人,七嘴八舌地指著那幹瘦的男子,譏諷道:
“喲,臭雜種,又來偷東西吃,沒想到你竟然還沒有被打死,真是命長。”
“他長得這麼醜,誰敢打死?萬一夜晚回來,索命,不得被他這樣的醜樣子給嚇死?”
“哈哈哈——”
又是一陣嘲笑聲。
那位拿著長棍的中年男子朝著那個醜八怪唾了一口,惡狠狠地說著:
“臭雜種,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誰,竟然敢偷東西偷到老子的地盤。”
蘇落衣聽著眾人的唾罵聲,又將目光落向那個“臭雜種”身上,隻見他的手邊有一塊小小的半截饅頭,而且還發黴了。
他,其實隻是偷拿了這樣一小塊的饅頭而已,卻被人如此的侮辱、打罵。
如此看來,拿著長棍的中年男子、四周圍觀的人,根本就不是因為抓到了小偷而責罰,隻是想為無聊的生活平添一些樂趣,與歡笑聲。
司詢看著蘇落衣停下了腳步,不解地問道:“落衣,怎麼呢?”
蘇落衣嘴角浮現著譏諷,冷聲道:“司詢,你知道麼?在這個世界上,越是沒有實力的人,越是喜歡欺軟怕硬。”
前世,她被趕出蘇家,懷著孩子在外流浪。一個毫無實力的女子,自然是人人可欺,許多人都將氣撒在她的身上,對她拳打腳踢,羞辱地辱罵。她明明努力在打工幹活,卻經常被騙,連吃飯的銀子都沒有,餓得咕咕叫。
狼狽,而又可憐,還被許多人。
就猶如眼前這個被人毆打,被眾人圍觀的“臭雜種”。
一時間,她曾經悲慘的回憶與眼前的情景重合在一起,令得她心中充滿了怒意。
司詢不解地問道:“怎麼呢?”
蘇落衣眸光閃過一種堅定,道:“我忽然感覺上天有些不公,想要替天行道呢。”
“你想怎麼樣?”
蘇落衣指著那群正在滿臉笑容,笑得極為猖狂的人群,從未有過的氣勢:“將他們全部打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