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三的人。”向山抽了一口悶煙，靜靜的說道。
畫麵上看樣子應該是在安全局的三十八層，破損的落地窗還尚未修複，應激反應部隊的首領拿著槍指著麵前的機械人。
“這是我那天的審訊室。”向山直起了身子，眼睛瞪得銅鈴一般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熒幕。
艾爾法的幻影出現在了畫麵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金黃袖口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他伸手將帽子從頭頂取下放在胸口，微微躬了下腰。
“尊敬的021號棲息地的各位市民，大家中午好。”他光點組成的臉上看不到表情，隻是讓人覺得和那一身紳士的行頭極為不符。
艾爾法伸手，鏡頭就順著他手滑動的方向移去：那天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向山的機械人，雙臂被電磁手銬死死的捆著。
就在他身旁，原本用來放審訊桌椅的空間被騰了出來，換成了一個漆黑的炮筒。
“目前發布信息已經三天，雖然接到了大量熱心市民的舉報，但是那四個罪大惡極的凶犯仍逍遙法外。”
說罷艾爾法的手便指向了一旁的機械人：“這位是我們安全局當日下令批捕四個凶犯的警員。你衝大家打個招呼呀！”
他把手中誇張的金色話筒遞到了機械人的嘴邊，盡管隻是全息影像，但這次的直播看起來下了功夫。
若不是他那張虛幻的臉，恐怕沒人質疑其真實程度。
機械人滿臉厭惡，瘋狂的掙紮著，卻無奈被電磁手銬死死的控製著，他隻能把頭狠狠的扭向一邊。
艾爾法輕輕皺了皺眉，將頭轉向攝影機的時候，又重新笑容滿麵：“看得出來，這位警員有些緊張，大家也請不要責怪，畢竟這是他最後一天活在這世上了。”
向山一個猛子紮了起來，推開旁邊的吳遼，擠在了畫麵前。
傷勢還沒徹底愈合，這樣的大動作讓他感覺到渾身的傷口仿佛撕裂一般。
“接下來請收看，021號棲息地前所未有的盛大節目！”艾爾法的聲調猛然提升，話語中仿佛充滿了無限的激情。
“人體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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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的向山雙眼瞪得通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努力恢複情緒，可惜，在這樣的畫麵前他真的做不到。
一個昔日的好友淪為他的替罪羊，自己的父親的意識成了儈子手。
一時間罪惡和屈辱的感覺都湧上了他的心頭，他狠狠的一拳砸在破舊的木地板上，手腕上的傷口崩開涓涓的鮮血順著傷口擠了出來。
機械人被應激反應部隊的幾個成員控製住，粗暴的抬了起來，就那樣順著漆黑的泡湯塞了進去。
一張記時牌出現在了畫麵上，粉色的數字輕輕的跳動著，數值越來越小。
“三，二，一！”艾爾法興奮的呼喊著，隨著手中動作，猛地向空中一揮：“開炮！”炮筒微微一沉，迸發出濃烈的煙霧覆蓋了整個銀幕。
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不僅僅是從全息影像中傳出來的聲音，整個城市都回蕩著這劇烈的炮響。
一個黑色的，甚至稱不上人形的東西從炮管中轟了出去，速度之快，連這幀率極高的攝影機都沒能拍攝下來，隻留下一道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