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的說道,如果說自己像連虎那般因為功名利祿而被收買,他不會感到任何羞愧,這畢竟是各取所需。
可是,他身為一名軍人,竟然因為忌憚於他人的淫威而喪失了鬥誌,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羞愧,前所未有的羞愧從鐵柱心頭湧起,他不好意思的抬起腦袋衝著吳帆露出了苦笑。
保家衛國時軍人的職責,可是自己卻站在了權威的一側,而忽視了軍人真正應當珍視的東西。
“鐵柱。”
吳帆站在他對麵,輕聲的呢喃了一句。
這個曾經最好的朋友,現在卻落得如此田地,這時吳帆始料未及的。
鐵柱聞聲緩緩地抬起腦袋,厚重的眼袋拉的老長,眼神中充滿了內疚與自責。
“事到如今,我也不說什麼了。”
吳帆重重的歎了口氣,半個身子抵在桌前,雙手撐在桌麵上,眼睛卻穩穩地停留在一旁的通訊器上。
“你今天,隻要配合我們拿下l-31,往事我就既往不咎了。”吳帆將桌上的通訊器推到了鐵柱的麵前,手指就停留在接通按鈕上。
算不上寬敞的房間中,氣氛再一次冷到了極點,這可是做出決定的時刻,就連死神也不免有些緊張。
死神敏銳的捕捉到了鐵柱眼神中的一絲閃動,知趣的收起了武器,環抱著雙臂靜靜的站在了吳帆的身後。
“而且。”吳帆頓了頓,換上了一副語重心長的態勢,輕聲說道:“我們還是朋友。”
“我理解你,戰爭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無數無辜的人為了他們領袖的一句話,就要衝上前線拋頭顱灑熱血,就要奉獻出自己的要一切,甚至是他人的生命。”
“我作為獵人協會最早的成員之一,我已經厭煩了爭鬥,血、淚、汗水都砸已麻木了我的內心。你是生活在平和年代的人,我很慶幸你沒有經曆過我所經曆的一切,這是好事。”
“現在還不晚,你根本就不知道曄爍到底做了些什麼,你看到的,你聽到的都僅僅是冰山一角。”
吳帆絮絮叨叨的念叨著,早已經戒煙的他終於忍不住點起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之中他的眼神滿是傷感。
鐵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一雙大手不住的顫抖著,原本漲的通紅的臉此刻也變得慘白,眼神中的慌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盡是堅毅的神色。
“我錯了。”鐵柱輕聲呢喃著,他終於敢抬起那顆無比沉重的頭顱,和吳帆對視。
“謝謝你。我能為擁有你這樣的朋友,而感到自豪。”
他的聲音越發的渾厚起來,那個一臉挫敗的鐵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人類僅剩的真正意義上的艦長的一臉英姿。
鐵柱伸手接過了通訊器,按動了按鈕。
龐大的l-31戰艦內部,響起了令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我剛剛接到了曄爍指揮官的命令。”
鐵柱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用曄爍的身份去講述這件事情,畢竟現在還不是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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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真相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還被蒙在鼓裏。
“希望號,即將返航,曄爍指揮官那邊一切順利,我們可以回家了。”
希望號,是他給這艘人類僅存的戰艦起的名字,他不願意這艘充滿希望的戰艦用冰冷的數字來命名。
他的聲音,就這樣響徹在l-31號戰艦的內部,以及那些在空中的小型戰艦、地麵上的軍用坦克,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這是命令。”
鐵柱有點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
艙外再一次炸開了鍋,那些並不了解情況的軍人們此時更是一頭霧水,明明剛剛還在宣揚要打出人類的威風,此時竟然就要返航?
但是在曄爍的命令之下,大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好人雲亦雲的默默的誇讚著這位不可一世的人類領袖。
即使,他們都是言不由衷。
直到死神從狹小的舷窗上看到了外麵迅速流動的光景,才緩緩地輸了一口氣。
“那曄爍,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鐵柱這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情,沉聲對著死神說道。
夜空中,一架小型的飛行器以極低的姿態迅速掠過了地麵,此時它腳下就是機械人構築起來的巨型堡壘。
從空中向下望去,這座堡壘的宏偉程度更具視覺衝擊力。
漆黑的岩石如同鋼鐵一般,宏大的身姿覆蓋了周圍數公裏的地麵,不時掠過的黃沙敲擊在堡壘外殼發出咚咚的聲響。
“到了。”燁爍望著地上這座宏偉的建築物,輕聲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