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這時臉上的表情僵了起來,雖然亞爾維斯平日裏也會來他這裏,但是剛剛唐有財那樣的反應也讓年輕人對接下來的會麵毫無把握。
他深知亞爾維斯的性格,再加上哥倆之間的矛盾就是戰爭和暴力,此時這種矛盾無疑更加凸顯了。
艙門咯吱一聲打開了,一席長袍的亞爾維斯靜靜地停在門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亞爾維斯的左手還帶著一個小小的蛋糕杯,上麵插著一根寫著18字樣的蠟燭。
他的身後跟著那兩個近乎於透明的怪異的機械人,也都在門口等著亞爾維斯的指令。
亞爾維斯皺著眉頭望著一片狼藉的地麵,他的聲音中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生日快樂。零,今天開始,你就十八歲了。”
說罷,亞爾維斯將手中的蛋糕遞給了年輕人,隨後撩起長袍踏進了星艦。
零,就是年輕人的名字。
神跡公司的二兒子,在艦群中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艦群內部的成員們都幾乎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個人。
他從小就被冠以‘零’這樣一個名字,從小在家庭中就沒有什麼地位,飽受父母兄弟的冷落。父母去世之後,零和亞爾維斯的關係更加嚴峻起來,兄弟二人除了爭吵之外別無他話。
亞爾維斯腳尖點地小心翼翼的跨過了地上零落的燉肉,穩穩當當的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翹起了二郎腿。
“怎麼?你對我這麼敵視嗎?”亞爾維斯一邊說著,眼神也在地麵上一掃而過最終停留在了零的臉上,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為了歡迎我,刻意製造了這一地的垃圾?”
他語氣的重音著重落在了‘垃圾’二字上,目光穩穩地停在零漲的通紅的臉上。
“我一直以為你會長大,可誰知道你還是這樣一幅笨手笨腳的模樣。”亞爾維斯毫不吝嗇自己鄙夷的語氣,企圖從言語上壓倒零一頭。
“你成年了,今後我將不會對你履行照顧的責任,今天之後,你自由了。”亞爾維斯陰冷的聲音仿佛將整個房間凍結一般。
“所以,滾出這艘星艦,我和你不一樣,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亞爾維斯頓了頓,臉上勾起了一絲冷笑:“你這個垃圾,隻配和垃圾呆在一起。”
隨後他冷冷的一揮手,那兩個機械人就衝進房間中,一把抓起了零直接將他丟至門外。艙門隨即緊閉,絲毫不理會零小聲的啜泣。
廊橋上這時還有不少行人,他們對這種情況也是司空見慣了。
亞爾維斯在艦群內部一貫獨斷專行,和他父親溫和的處事方法截然相反。
“年輕人,你沒事吧?”不時有行人上前來安慰年輕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去將他扶起身來。
畢竟這是讓亞爾維斯勃然大怒的人,一旦和他扯上關係,他們恐怕也要承受亞爾維斯的怒火。
零則孤零零的跌坐在地上,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
這在他的人生經曆中也算的上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袖子一甩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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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臉上的淚水。
掙紮著爬起身來,在旁人的炙熱的目光中踉蹌的走向遠方。
他隻是一個剛成年的大孩子,前程、方向對他而言隻是無稽之談罷了。
從小在言語侮辱中長大的他,相較於同齡人而言更是多了一身的自卑,這種自卑的情緒始終交雜在他的心頭,根本無法抹去。
“跟我來。”一個溫柔的男聲兀然的出現在他的耳邊,他抬起惺忪的淚眼看到了一個同樣溫柔的男人。
這是唐有財的父親,在接通唐有財的通訊器之後,他就趕了過來以防不時之需。
他親眼見到了這個年輕人被從那艘小小的星艦中丟了出來,也瞬間明白了他的身份。
這個溫和的男人伸出手攙扶著零,一步步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亞爾維斯。”那個渾身透明的機械人從揚聲器中發出了冰冷的聲音。
他那雙猩紅的獨眼掃試過地麵,那幾個略微沾染灰塵的腳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機械人向前走了兩步,最終停留在了沙發背後的位置。
幾個腳印就是在這裏停止了蹤跡,機械人也自然停止了腳步。
“他們進入通道了。”機械人冰冷的機械聲傳了出來。
亞爾維斯的神情似乎有些意外,那疑惑的神情僅僅停留了數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站起身來,嘴中輕聲嘟囔著:“這零什麼時候開始有朋友了。”
說罷,他走到窗前拿起了那張唯一的合影,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