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淵雙手撐著鏡子,伏在她的勁間,陰森的寒氣陣陣朝她逼近,“這不能成為你出去勾三搭四的理由,想清楚,你到底是誰的老婆。”

“誰的老婆,嗬……,是啊,我到底是誰的老婆?我連我老公叫什麼,長什麼樣這種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到底是誰的老婆呢?”

“……”

“也許,我是一隻情獸的老婆也說不一定。”

“你……”

“我怎麼樣?我難道說錯了嗎?你特麼的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情獸,混蛋!還是一個無能的混蛋!”

無能!

這兩個字,無疑是夜寒淵不可觸碰的底線。

如今卻被墨許許踩在上麵狠狠的踐踏,踐踏,再踐踏。

有那麼一秒鍾,他恨不得活活把她掐死,可當手觸碰到她脖頸的那一刻,卻又怎麼也下不去手。

終於,他退開了她。

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滾!”

“求之不得。”

墨許許強忍著身體各處的疼痛,緩緩從琉璃台上下來。

腳心接觸到地麵,沒站穩,甚至還一個踉蹌摔了出去。

“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有她氣息的空氣,每一分都讓他煩躁,傷人的話不知不覺的就脫口而出了。

然而,墨許許並沒有怨他,隻艱難的站起身。

“放心,我是不會礙你眼的。”

說完,拔腿就往外跑。

之後,偌大的浴室,僅存的那一絲溫度都消失了。

夜寒淵轉動著有些發僵發硬的身體,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此刻的他,與一隻鬥敗的獅子又有什麼區別?

他,簡直狼狽到了極點。

啊——

他狠透了這樣的自己,大吼一聲之後,拳頭便重重落在了鏡子裏自己的臉上。

“先生,你……,你跟太太這是怎麼了?她剛剛不穿鞋就……”

蘭姨匆匆跑進主臥,話才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被眼前的畫麵給嚇得哽在喉嚨裏。

夜寒淵的拳頭從落在鏡子上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動過,鮮紅的血液從血管裏噴湧而出,順著鏡子的裂縫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著。

沒有燈光,蘭姨隻能借著薄薄的月光看清鏡麵之中夜寒淵裂開的臉。

這樣的畫麵,堪比恐怖電影,驚悚極了,蘭姨差一點就被嚇了個半死。

她忙把整個房間的燈都給打亮,長長的吐著氣。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流了那麼多血,我這就去叫醫生。”

夜寒淵緩緩把手收回來,打開水龍頭衝了衝,“不用了,不礙事。”

瘋過一場,夜寒淵總能很快的平靜下來。

就跟很多年前一樣。

即便遇到那樣的事情,即便遭到背叛,即便自那之後他的身體就出了問題……

他也能很快的冷靜下來,理智麵對。

他本就該是個心硬之人,不是嗎?

受了傷的手在冷水裏衝了許久,直到傷口不再流血,漸漸翻白,他才扯了些紙巾處理傷口。

泛白的傷口樣子很是猙獰,蘭姨不忍心看,便把臉轉朝了另外一邊。

“先生……,你剛剛是跟太太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