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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夜寒淵沒有說錯,梁一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因為在過去的一個星期裏,梁一洛根本就沒有踏出過房間半步。
她每天吃的飯菜都是墨許許親自送上去放在她房間門口的,可前三天,不管墨許許送什麼上去,那些飯菜都是一口都沒動過的,直到第四天開始,放在門口的飯菜才有被人動過的跡象。
這一天,墨許許像往常一樣,把周姐做好的飯菜給梁一洛送了上去,輕輕的敲了敲門,“洛洛姐,該吃飯了。”
回以墨許許的是一片無聲的寂靜。
“洛洛姐,今天有好吃的糖醋裏脊和紅燒肉哦,這兩個肉肉可是我最愛吃的,如果你餓了就吃一點,真的很好吃的呢。”
梁一洛還是不理她。
好在,墨許許已經習慣了,因為這一周以來,每天都是這樣。
“洛洛姐,我把飯菜放門口了,好幾天了,你多少還是吃點吧,別讓叔叔擔心。”
說著,墨許許便微微的彎下了身。
然而……
她手還沒來得急伸出去,臥室的鎖就“哢嗒”一聲開了,旋即,門也被梁一洛慢慢的拉開來。
墨許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重新站直了身子,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梁一洛,“洛洛姐……”
梁一洛對著墨許許微微的垂了垂眼,輕輕一笑,而後伸了手,“給我吧,糖醋裏脊和紅燒肉,我也很喜歡。”
“嗷。”
墨許許呆呆的把盤子交到梁一洛的手裏。
一個星期了,這是她第一次見梁一洛,除了氣色差了很多之外,她看起來好像已經沒事了。
但不管怎麼們,她還是很擔心的。
“洛洛姐,你好些了嗎?”
“我沒事。”接過盤子之後,梁一洛轉身進了房間,而後坐在了窗台邊的小桌子邊上,雙眼看著窗外不知哪一處的虛無,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
陽光灑在她臉上,把她略顯蒼白的臉照得更加蒼白了幾分。
看到這樣的梁一洛,墨許許心疼極了。
果然,愛情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是最傷人最要命的,她的洛洛姐,一個星期之前還美的那麼驚心動魄,隻用了短短一個星期,她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眼神更悲傷,也更冷了,冷得連一絲溫度都沒有了。
墨許許的腳步不自覺的朝著梁一洛靠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洛洛姐,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
梁一洛的手微微一頓,“許許,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什麼時候疼了,便愛了。我沒有折磨自己,隻是太疼了……”
是的,她隻是太疼了,疼到連止痛藥都救不了她,隻能生生的受著,任由那痛一分一分,一寸一寸的啃食著她的骨血,再一點點的沁透進她的骨髓和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之中。
這樣的感覺,一生隻需經曆一次就夠了。
真的夠了。
鋪滿了寒冰的眼底直直的迎著陽光,刺眼極了,梁一洛卻強忍著痛試圖讓陽光的熱把那層冰去掉。
所以,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