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夜玉清臉上的笑意全然消失不見的，瞬間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妻子死了以後變得無比變態的樣子。
夜寒淵知道，這才是夜玉清真正的模樣。
手掌在這一刻緊握成了拳，捏的“哢哢”作響，連指尖都深深的刺入掌心。
對於夜玉清的問題，他現在還不想回答，可到了最後，他還是開口了。
他說：“我不知道。”
是的，這就是他現在唯一能給出的答案。
不知道，就是他的答案。
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娶的墨許許。
他本來一輩子都不會跟這個女孩有交集的，可在陰差陽錯間，他們不但相遇了，還深深的相愛了。
跟這個女孩在一起，他每一天都能感覺到自己是無比幸福的，就因為如此，他也能感覺到自己每一天都是無比掙紮和矛盾的。
他甚至每一天都在害怕，害怕自己終有一天會保護不了她。
“淵兒，據我對你的了解，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你的做法，已經不是我教導出來的那個好孩子了。”
就在夜寒淵的內心陷入到無比掙紮的時候，夜玉清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淵兒，她現在雖然是你的妻子，但我希望，你當初娶她的那個初衷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
夜玉清雖然已經老了，可他的語氣還是容不得別人忤逆的，包括他一手精心打造出來的孩子，夜寒淵。
這一刻，夜寒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因為他太了解夜玉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現在夜玉清雖然已經變成了一個上了年紀看上去毫無傷害的老頭子，但他知道，夜玉清所經營下來的背後的勢力到底是有多麼的強大，隻有他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他想要的，不管是人也好，物也罷，就算是不擇手段，都一定能拿得到。
而他自己呢？
現在的他，在外人的眼裏，雖然已經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可他畢竟是夜玉清一手培養出來的，他有多少實力，夜玉清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所以，如果他想要跟夜玉清抗衡的話，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在他還沒有能力與夜玉清抗衡的這段時間裏，在夜玉清的麵前盡量放低自己的姿態，這樣一來，夜玉清應該就不會那麼快的想要動墨許許了。
想到這裏，夜寒淵生生的強迫著自己把眼底的那一抹不該有的情緒給斂了起來，“父親，請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夜玉清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很好，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你果然還是我夜家的好孩子。至於那個丫頭，你要對她有感覺的話，想碰就碰吧，玩玩就好，別當真就行，以後要是有空就帶著她一起回來吃頓飯，我讓廚房給你們做些好吃的，她的身體必須給我好好養著。”
“知道了，父親。”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夜玉清站起了身，“走吧，時間不早了，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我們也該過去陪她了，今年的東西我全都已經讓陳管家準備好了，一會，你搭把手，一起把東西給搬到車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