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紅了她手心的血已經幹了,染在小紅本上的血也已經幹了,早已經沒有那股腥甜的味道,可墨許許就是一直的呆呆的坐在沙裏,像是失了靈魂的木偶一樣,一寸都沒有動過。
有冉多多陪在墨許許的身邊,楚易回酒店給兩個女孩拿了兩件厚實一點的衣服過來,一件交給冉多多,一件則讓冉多多給墨許許披上。
冉多多一邊給墨許許披衣服,一邊擔心的說:“許許,夜裏太涼,我們先回換件衣服好不好?靳離哥可是帝都有名的心外科專家,這點小小的手術是難不倒他的,你別再嚇我了好嗎?”
“……”
這樣的話,冉多多這一天不知勸了墨許許多少,可回以她的,仍舊是墨許許的一片沉默,她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許許,你好歹哭一下也好啊……,哭出來就好了。”
可墨許許就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
就在冉多多也快要被急哭的時候,楚易在墨許許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太太,都坐了一天了,你這樣不吃東西不喝水不說話的,是在害怕什麼嗎?讓我來猜一猜好了。你是怕我們家爺會掛掉活不過來了麼?應該不是吧?畢竟你哥的醫術那麼高明,你即便不相信我們家爺,也應該會相信你哥吧?”
“那你究竟在怕什麼?對了,你是怕你手裏的那兩個小本本對不對?害怕裏麵寫著的名字是我們家爺和夜小姐的,害怕自己狠狠的愛了那麼幾個月的男人,到頭來是別人的男人,而你們的愛最終隻是一場夢。”
楚易的話音落下,墨許許的手指很明顯的動了一動。
楚易知道,自己下對藥了。
便接著繼續下藥,“太太,既然你這麼害怕的話,為什麼不鼓起勇氣自己打開看看呢?隻要看一看,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看看這兩小本本裏到底寫的是誰的名字。”
墨許許的手指又動了一動,之後,瞳孔裏焦距也漸漸恢複正常了。
她緊了緊手裏的小紅本本,指腹握著的地方,剛好是“結婚證”三個燙金大字的地方。
那三個字是壓下去的,摸上去很有立體感。
說起來,她也是結過婚的人,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結婚證是長這個樣子的。
海風起了又落,反反複複好幾次,墨許許才開口說了夜寒淵離開之後的第一句話。
“楚易,多多,你們說,我是不是太患得患失了?他倒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明明覺得他是離我那麼近的,可是,當我看到這兩個本子之後,我突然間又覺得他離我是那麼的遙遠,遠到讓我遙不可及。”
“楚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在害怕,不是怕他會死在惡人的槍下,因為有我哥在,他即便是想死也死不了。所以,我到底是在怕什麼?也許我害怕的,就是一種我承受不起的事實吧,我怕看到他與別人的結婚證,害怕結婚證上寫的是他與別人的名字,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