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洛一直攥著梁一凡的衣襟,越攥越緊,生怕隻要她一鬆手,他就會徹底的消失不見了一樣。
而後,用一種十分笨拙的吻技一點一點的吻著他。
她仍未睜眼,害怕一睜眼,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變成一場虛幻的夢。
夢醒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不要走。”她從纏綿繾綣的唇瓣間發出一絲細微的聲音,“不要走。”
如果說,此時此刻的梁一洛是迷醉的,是失去了理智的,那麼,梁一凡卻是徹底的清醒了。
他伸手擒住了梁一洛的小臉,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唇推離了自己一些,強迫她正視自己,“洛洛,睜開你的眼睛,看著我。”
“不……”
“睜開,看著我,然後告訴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梁一凡的語氣恢複了他一貫的冷漠,字字句句裏都帶著命令。
她現在,雖然滿臉的淚水,卻早已經將他壓抑在身體裏許久的火給徹底的點燃了。
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發了瘋一樣的叫囂著,留下來,要她,要她,再要她,強烈的欲望甚至已經將他最後一點的理智都給占據了。
也許,隻要是對她,他就從未理智過。
如果夠理智,他就不會將她留在自己的邊身這麼長的時間。
如果夠理智,以他能力,他完完全全可以將她送出國或是讓她徹底的離開梁家。
而不是現在這種局麵。
或許,他的理智早就已經崩盤了。
森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梁一凡加重了指尖的力量,捏得梁一洛有些發疼,說:“我最後說一遍,睜開眼睛,看著我。”
話落,梁一洛被淚水粘濕的睫毛終於緩緩的打開來了。
而後,借著晨曦的微光看清男人的臉。
纖細而冰涼的手指慢慢撫上了男人冒出了點點胡渣的下頷,貪婪的撫摸著。
真實的觸感,熟悉的味道。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她在做夢,都是真的,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他還像對待寶貝一樣的吻了她,還說了,愛她。
眼底,盡是流不完的眼淚,連同她對他的愛一起流了出來,然後再無限的擴散。
“我是誰?”梁一凡問。
“哥哥,你是洛洛的哥哥。”梁一洛哭著回答,就像是十多年前那個追著他去了訓練營,梳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一樣。
“哥哥是誰?”
“梁一凡。”
“洛洛,既然你是清醒的,就應該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什麼,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但如果你再繼續這樣,我也保證不了自己還能忍住不傷你,知道嗎,洛洛?”
說罷,便伸手去扯開梁一凡攥住他的手。
可梁一洛早先一步勾住了他的脖脛,再一次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在四片唇緊貼的前一秒,梁一洛非常堅定的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從來都不怕受傷,隻怕自己真的可以不愛你了……”
話落,兩人雙雙墜入到了柔軟的床墊之中。
天空漸漸變得透亮,溫暖的陽光攀上窗簷,穿過厚重的玻璃,暖暖的灑在了屋子裏纏綿入骨的兩道身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