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夜寒淵說得淺淺淡淡，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可墨許許能明顯的聽出他聲音裏的顫抖和不安，若不是有什麼難辦的事一直壓在他的心頭，他又怎會如此的不安和如此擔心自己會失去她？
墨許許知道，那件事，肯定跟當初他娶她的那個原因有關。
可既然她答應過他，她便不會再問。
墨許許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反手扣住夜寒淵的大手，十指緊扣，相連。
她說：“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金山銀山雖好，卻不及這世間美麗風景，黑卡再好，也總有麵對賬單的那天。老公，自我下定決心跟你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不會再離開你，說句最俗的話，你贏，我陪你君臨天下，你輸，我便陪你東山再起。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直都是你夜寒淵的妻子。”
聽了墨許許的話，夜寒淵直破冰點的掌心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本來，他就已經決定好了，不管以後如何，不管他到底會不會失去一切，他都會拚了命的護她一生周全。
現在，聽了她的話之後，他便更加肯定自己的決定了。
再次緊了緊自己的手，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
不一會，夜寒淵將攬勝穩穩的開進了夜家的老宅。
這宅子還是跟往常一樣，那樣的嚴肅冰冷，就算是過年，外麵鞭炮聲聲，這裏仍舊顯得那樣安靜，甚至，安靜得有些可怕。
從前，夜寒淵除了每年的清明和母親的忌日會回到這裏之外，便是一刻也不想來。
如今，有墨許許陪在他的身邊，他便是更不想回來了。
這裏的一切，有著屬於他最黑暗的一麵，他不想讓她看見。
可，他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切。
攬勝在老宅子的門前緩緩的停了下來。
老管家早早的就在那兒候著了，見夜寒淵，立馬微笑著迎了上去。
夜寒淵下了車，管家朝他微微頷首，“少爺，歡迎回家。”
夜寒淵負手而立，所有的溫柔和屬於人類的那份感情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他並沒有過多的跟老管家交流，而是冷漠的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輕聲說：“許許，到了。”
墨許許在看到夜寒淵突然改變的那一刻就已經呆了。
因為，在她的記憶裏，就算是他們剛認識的那一刻，她也從未見過如此這般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他。
不，就連冷漠都無法形容他此刻給人的感覺。
因為冷漠，即便是再冷，也是用來形容人類的。
而此時此刻的夜寒淵，已經不在人類的範疇之內了。
墨許許呆了好一陣才恢複正常，訥訥的點了點頭，“哦。”才牽著他的手下了車。
腳步在宅子的階梯前頓了一會，墨許許看了看偌大的院落還有眼前的建築，雖然壯觀，卻是怎麼看都少了一絲人氣呢。
很難想像，夜寒淵竟在這樣的宅子裏有過一段快樂而美好的時光。